云黎点点头,亦是轻声细语:“由她歇着罢,莫扰了她歇息,我先走一步,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便是。”

怀中的阿梨不安分乱动,云黎怕阿梨又乱跑,不敢久留,和秋雁低语两三句,遂分道扬镳,各自回房。

湘妃竹帘挽起,仰头望见倚在青缎引枕上的宋令枝,秋雁眼睛一亮:“姑娘,您醒了。”

秋雁俯身半跪在宋令枝身侧,“刚才云姑娘来过了,还给姑娘带了人参雪蛤。云姑娘可真是心细,前儿瞧见奴婢嗓子不适,今日还给奴婢送来川贝。”

秋雁点点头,又挽着宋令枝絮絮叨叨。

宋令枝眼中疑虑渐深。

秋雁轻声道:“奴婢瞧着云姑娘挺好一人,怎么……姑娘好似不喜欢她?”

秋雁压低声,小心翼翼道,“姑娘可是听信了那些话,以为三殿下要迎云姑娘入府?”

宋令枝差点咳出声,怒剜人好几眼:“莫要胡说,自然不是为着这个。”

前世秋雁的死疑虑重重,宋令枝不敢大意,也不想秋雁重蹈覆辙,“宫里不比我们府上,日后还是多留点心。”

秋雁笑着点头:“奴婢晓得的,这话白芷姐姐也同奴婢说过好几回。”

提起白芷,宋令枝眼眸一暗:“白芷她……”

秋雁忙不迭道。

“姑娘快别多心,刚刚那太医也说了,姑娘这是心病,最忌多思的。且白芷姐姐如今也不错,同在京城,万事也有个照应。先前她还同奴婢道,若是香娘子回海岛,她也想跟着去。”

宋令枝一怔,忽而又想起魏子渊递给自己的闭息丸,若她不在,府上唯一的牵挂也只剩下秋雁一人了。

宋令枝抬眸,细细凝视着秋雁。

秋雁一惊:“姑娘、姑娘为何这般看着奴婢?”

宋令枝挽唇,隔墙有耳,她不敢同秋雁细说,只顺着她方才的话道。

“没什么,只是想着,若你也能跟着去,倒也不错。”

秋雁睁大眼:“姑娘,您这是……不想要奴婢了吗?”

宋令枝敲敲她额头:“说什么傻话,只是想着若有一天我不在……”

秋雁手忙脚乱,拿丝帕捂住宋令枝的嘴:“姑娘莫胡说,这等丧气话,可是不兴说出口的。”

宋令枝不以为然:“不说这个了,我先前带在身上的香囊,可是你收起来了?”

秋雁点点头,从妆匣翻出香囊递到宋令枝手上,她满脸堆笑:“这瞧着像是姑娘以前在临月阁带的,姑娘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刚刚三殿下瞧见……”

宋令枝震惊仰起脸,手中的香囊差点掉落在地:“……你说谁瞧见了?”

庭院深深,云黎别了秋雁,款步提裙回了自己住处,月洞门前寂寥空荡。

一人身姿玉立,右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闭息丸的方子虽然不假,然所耗费的药材却都不是寻常草药,其中有一味,常年生在阴寒之地,魏子渊为寻这味药,差点从悬崖掉落,九死一生。

脸上的疤痕,亦是在那时留下的。

疤痕狰狞,先前拿薄粉敷过,他又一直低着头,故而宋令枝并未看见。

月色如水,魏子渊低着头,安静做好自己护院的本分。

云黎抱着阿梨从他身前走过,怀中的阿梨似是认出魏子渊,忽的“喵呜”一声,直往魏子渊脸上扑去。

云黎大吃一惊,急道:“——阿梨!”

狸奴乖顺跳到魏子渊脚边,拿脸悄悄蹭魏子渊的袍角。

云黎无声松口气,俯身拍拍阿梨后背:“下回不许再这样了,吓到人怎么办?”

她抬眸去瞧魏子渊,男子脸上的疤痕看着实在骇人,云黎不解,“奇了怪,阿梨往日都不喜欢生人的,怎么偏偏和你投缘。”

魏子渊拱手,不语。

医上曾记载过一种草药,若是将其捻碎洒在手心,狸奴便会不请自来。

这事,魏子渊自然不会同云黎说。

云黎小声嘀咕,抱着恋恋不舍的阿梨从魏子渊身前走过,复又折返。

她上下凝视着魏子渊,半晌,方轻声叹口气:“今日多亏你在,赏银我已命人送去你房中。”

魏子渊低着脑袋:“谢姑娘赏。”

云黎长叹:“赏银我可以给你,旁的却不能了。”

魏子渊身影一颤。

云黎语重心长:“宋姑娘那样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趁早歇了这心思……你别这般看我,她那张脸,我若是男子,也想娶回家,小美人谁能拒绝?”

魏子渊脸上掠过几分一言难尽。

云黎循循善诱:“且她如今是三殿下

的人,三殿下又待她极好,刚刚还命人下山,说是搜罗些什么小玩意,好哄宋姑娘一乐。”

一连三四日,宋令枝房中多了好些零碎玩意,好些是当时她在江南宋府的旧物什,或是祖母给她的玉袂扇坠,或是些讨巧的玩意。

秋雁笑着,将一个梅花络子递到宋令枝眼前:;;ld;姑娘可还记得这个,先前你说要学打络子,结果只学了一半,剩下这大半,如今还没打完。?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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