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瞳 · 下 (第3/3页)
凉露抚琴扬
九州遗众芳
银河安无舟
彼岸已定香。
这二十个字中斜藏的凉州安定开始发出红色荧光。
写这首诗时,刑风在这四个字上落了赤蛊。
赤蛊,会在一年之后醒来,而且只有在冬日黑夜受热,才会显相发出荧光。
一年之后晚媚在鬼门的地位巩固,应该能够周详的计划从鬼门逃脱。
而除了晚媚,又有谁会在冬日黑夜去婆娑一把扇子。
刑风的心思不可谓不细腻。
可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无语。
就是恰巧此刻,晚媚被禁瞳,该看见的没看见。
也是恰巧此刻,车里的公子睁眼,眸里寒光湛湛,不该看见的,却看了个分明。
※※※※
一个月,这是笑蓬莱朱启大老板留给小三的期限。
你这丫头太次,明天我另送个姑娘来。走的时候他甩袖:你在一个月内将她调成另一个玉惜,否则我就拿你来抵,去我笑蓬莱做头牌小倌。
小三没有表情,只是爬起,坐上他的轮椅,将脊背立直。
第二天人果然送来。
小三淡淡,没有拒绝。
朱启于是笃定,一个月后前来验货。
她说她不想做另一个玉惜。最终小三却是摊手,瞧也不瞧他:我已经放她走,而且也无意去你那里做倌,要砸要打请便。
我不砸也不打。这次朱大老板却是冷静,含笑看他:只不过做不做倌,却也由不得你定。
倌是什么你可知道?将人带回笑蓬莱后,朱启咬牙拽起小三头发:为什么你不破口大骂,不骂我无法无天?
小三仰头,挺直腰,由他去拽,并不答话。
朱启无法,怒火顿时上升,一把将他脊背上衣服扯破,下身挺硬,隔着层底裤将他顶牢。
倌,起码要能悦人。到这时小三才轻声:你认为我能吗?
朱启扬唇,手炽热,一条条抚过他背上交错的伤痕。
皮相不完整没关系,因为有人和我一样,就喜欢欣赏别人的痛苦。他轻声,将双膝又是用力一顶,敲上小三小腿。
小三吸气,努力往前,靠近了桌子。
朱启的手在往下游移,已经滑到他腰,在那里深深流连。
桌子就在跟前,小三咬牙,一气跪直身子,将桌上的茶壶扬手摔破。
有块尖利的碎瓷形成,他将它横握在手,一个拧身,已经抵上了朱启眼窝。
我的痛苦,还轮不到你来欣赏。说完这句他垂头,瓷片锐利,在朱启眼旁划下深深血痕。
朱启看他,笑,竟是泯不畏死意气纵横。
你以为我怕死的话就下手。他道,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小三手掌:朱某从一个跑码头的小混混爬到今天,也轮不到你来教我死字怎写。
小三沉默,手掌不肯挪开,被他越握越紧,有鲜血从指缝流出,一滴滴坠下,落了他满脸。
瓷片闪着温润的光,就这样僵持,最后还是顶上了朱启左瞳。
你不妨刺。到这刻朱启还是张狂:刺完之后,我看你怎么爬着离开笑蓬莱。
谁说人家要离开。
房里这时突然响起一把女声,绝顶的暧昧销魂。
向晚夜来香,鬼门新绝杀晚香,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美天真。
他不走。来到小三跟前后晚香弯腰,握住小三手掌,将那瓷片深送,一记穿透了朱启左眼。
和你一样,今天他要留尸在此。
做完事情之后她才起身,跟朱启的尸首说了这么一句,嫌掌心血污,于是伸手,将鲜血斜斜抹在小三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