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着急啊,赶紧抱我过去,看见那边的梨树了吗?就在那里。”
“你抓紧我,要是等一下再摔了我可不管你了。”
“知道了,要不是因为我着急见阿爹,我才不给你抱呢。”
肖长青三步并作两步抱着木槿来到炼香室门外,他像抱着一件珍宝一般轻轻放下木槿,“来,你扶着我,站好啊,我去敲门。”
“诶,等一下。”
“怎么了?腿疼啊?”
“嘘!里面有人。”
“当然有人啊,木萧然和你父母在里面啊。”
“不对,有女人的味道。”
“女人?”
“快躲起来。”
木槿拉着肖长青躲在炼香室一侧的小木窗下,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几乎要了她的命。
一个黑袍加身的妇人正站在木澜远病榻前,龙赤霞奄奄一息地躺在他身边,眼睛里满是哀求。
木萧然冷着脸站在妇人身侧,手中的剑上还残留着血迹。
“萧然,我收养你长大,用心栽培你,视你如亲子,我甚至还想把槿儿和风丘都交给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木萧然不忍再听下去,他背过身定定站在门边,紧闭双目不让眼泪掉下来。
妇人拉下了头上的帽子,幽幽地说,“木阁主,你可还记得离城莫离渊?”
“莫城主的确与我有过几面之缘,自我回了风丘之后已有十几年不曾见过了。”
“哼!你当然见不到了,因为他死了。”
“呼!人世还真是无常啊,莫城主可是个难得的贤明之主。”
“你这是在替亡夫惋惜吗?木澜远你真是个伪善之人,明明就是你害死了他,如今你还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莫夫人,你此话怎讲?我木澜远此生从未害过人,我木家人修习炼香术自古只能救人从不害人,你说我害了莫城主,这话从何说起?”
“那我问你,当年我夫君突患头痛症是否曾来找过你?”
“确有此事。”
“你那可曾亲自去离城为他诊治?”
“有,莫城主派了亲信前来求香,我听闻他的声名,遂决定亲去离城为他调香,可是我只在离城住了十日变离开了,我走的时候他的头疾已有好转,你因何认定我是凶手?”
“夫君他日夜不间断地在房中着你留下的香,起初他是对我说感觉神清气爽,可好景不长,我夫君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你知道他死的时候有多痛苦吗?”
“这,绝无可能。”
“你休要狡辩,我忍痛将刚出生的儿子送来风丘,苦苦等待到今日就是为了让我儿子亲手给他父亲报仇!”
“你!这里面有误会。”
“没有误会!我夫君的执事带着那些尽的香灰去找人验过,那里面有曼陀罗,而北地只有风丘种植曼陀罗,你还想抵赖吗?”
“这,我没有在他的香里加过曼陀罗。”
“哼!然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杀了他给你父亲报仇?”
木萧然猛然转身,皱着眉头看向母亲,“母亲!”
“快去啊!你若不去,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
“母亲!”
妇人不为所动,动作娴熟地戴起了斗篷上的帽子,遮蔽了整张脸。
木萧然内心挣扎了无数次,还是逃不开这个结局,他提着剑步步逼近木澜远。
“萧然,你要三思啊!”
“呀!”
剑起剑落,快得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木槿疯了似的冲进房中,踉跄着扑向榻上的双亲,“娘亲!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