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木萧然赶出忘忧阁的肖长青心事重重地独自徘徊在百花谷里,他心系木槿,即便自己不会御风术也不愿下山离开。
百花谷中一片狼藉,漫山遍野尽是被人踩踏砍倒的残败花枝,血液凝固的腥气尚未散去,搅的人心神难安。
“槿儿,你放心,我会坚持下去,只要有机会我定会带你离开。”
“呵呵,你还在痴心妄想啊,她从来就不属于你,不管木萧然做了什么他们都是密不可分的,旁人根本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你还是想想自己今后该当如何吧。你舅父死了,桑叶谷你还回得去吗?”
肖长青寻着声音找到了瘫坐在不远处的肖月白,他正用轻蔑的眼神望着他,从小到大他就讨厌的他这副样子。
“你为何还不走?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呵,你要杀便杀,那日与你交手之后我是彻底醒悟了,你的功力在我之上却没有杀我,你就是想让我一生都受尽煎熬,如今我如你所愿,可是你我都输了。”
肖长青大步走过去提着他的衣领将从草滩上拽起,不屑一顾地瞧着他,“你想错了,从头到尾输的人只有你,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流着槿儿的血,你能安生活着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你好自为之吧,我是不会回去与你争夺肖家的,你给我好好留着这条命。”
“哈哈哈……”肖月白惨淡地一阵狂笑之后,步履蹒跚地隐没在遮天蔽日的大风里。
肖长青不屑追赶他,自己独自住进了木家的别院,木家人忙于恢复忘忧阁,已然无力看顾这里。
一连几日都不见忘忧阁里有任何动静,也不见有人出入,一切就好像静止了一般,肖长青忍不住趁着夜色潜入了北苑。
木槿此时正愣愣地缩在一个角落里,面上冷清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凝霜跪坐在她身前不住地啼哭,哭声虽细微,但却是丝丝缕缕地流进了肖长青耳朵里,他握紧拳头捶在墙壁上,心里恨恨地咒骂,“木萧然!你不得好死!”
“嘤嘤,小姐,你都两日水米未进了,凝霜求求你吃一口吧,这是石榴婶儿小火煨了两个时辰才给熬好的玫瑰蜜露,你不是最比个这个吗?喝一口吧,就一口,好不好?”
纵使凝霜怎么哭怎么劝木槿依然无动于衷,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绝望中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去找箫公子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不要,凝霜不要去,不要找他,不要。”听到木萧然的名字她突然变得惊恐万状,拉着凝霜的手不住地颤抖。
这可吓坏了凝霜,她连忙将木槿抱在怀里,一下下抚摸着木槿的后背,“小姐,那些人都散了,箫公子也重新修复了结界,阁主与三夫人也已经体面地送进了木家陵寝,你就放下吧,等小姐身体好了我再陪小姐去祭拜,好不好?”
“下葬了?”
“嗯。”
“我大姐呢?她可有回来过?”
“箫公子给落月城发了信,大小姐尚未回信,山高路长的怕刚刚收到吧,小姐再等等,大小姐一定会回来的。”
“大姐来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那小姐可要保重身体呀,还是趁热吃一点东西吧,我扶你去那边坐着吃。”
“嗯。”
“呕。”
由于太久没有进食的缘故,木槿刚吃下去两口就全部吐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
木萧然推门而入抱起木槿放回榻上,“槿儿!你感觉如何?”
“你还来做什么?”
“我刚刚处理完二小姐的事情,你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
“二姐的事?二姐又如何了?”
“阁主在去往桑叶谷之前就已预感到二夫人可能知道了三夫人回来的事,他担心二夫人会对你们不利,早早安排楠伯在银里挑选了许多贵重之物,还有两箱金叶子,那几乎是忘忧阁八成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