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检索一下,才发现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事实,这个躯体的主人并不是什么科学狂人,而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眼高又手低的……浪荡子。
嗯,说浪荡子有点过分了。反正就是那种不成武不就,读过几年学,还跟着武馆练了半年武,却最终什么都没学会,转而要去研究“科学”……
不过也能理解,作为苏州城内数得着的富户,老胡又是那种宠儿狂魔,觉得自己也没读什么照样挣下了不小的产业,儿子嘛,年轻多折腾点没啥,只要大差不差平安长大就成。如此一来,胡迈同学哪有心思去学什么东西,十七岁的人生纯靠兴趣在撑了。
虽然不是衙内,但好歹是个富二代,兴趣这玩意,最是来得快去得快转换的快,要不是还有个管教比较严厉的娘亲,估计早就流连风月场所,已经被红粉掏空了身体了。
还要继续检索记忆,查找一下这次富兰克林实验的前因后果,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从耳边炸开了:
“我的儿啊!可算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下次爹可不敢再给你折腾了!”
得,这是“老爹”来了。
胡迈偏偏头,入眼就是一张方方正正,黝黑之中带着如同高原红一般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记忆之中的熟悉感,让他毫无障碍的叫了一声爹。
胡德富闻言,老泪纵横。
又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差点刺穿了胡迈的耳膜:
“儿啊!你可算是醒了!都快把你娘亲给吓死了!下次可不敢再这样了,你要玩什么不行,非要去玩那个风筝啊!”
不用说,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王小凤了。
王小凤没敢多抱怨儿子,生怕儿子听了这话又晕了过去,毕竟这孩子从小就怕自己,立刻转头去骂自己的丈夫:
“都怪你!要不是你偷偷摸摸的去张罗人做什么风筝,又找人做了这么长的铜线,我儿怎么就会遭雷劈了!幸好老天爷有眼,劈得不重,要不然我儿就这么没了!”
“我王小凤嫁到你们老胡家,就一直操劳着一家老小,这辈子就指着两个儿子傍身了,万一儿子有个什么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骂到这,估计有想起了今天下午被抓进了苏州府大牢的二儿子,气势急转直下:
“我的起儿哦!怎么就被没良心的给抓了啊!这可怎么办啊!”
不过,王夫人可不是那种一直怨天怨地的性子,到了此时,情绪稍稍发泄一下,立马就拿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势:
“姓胡的,我跟你说,我王小凤只有两个儿子,这么多年在你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论如何,我都要保证我的两个儿子稳稳当当的!眼下大郎已经醒了,你去给我想办法把二郎给捞出来!”
“要是二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王小凤跟你没完!”
得,虽然醒过来的状况跟身体的原记忆有点不一样,但是这个霸气侧漏的母亲……好像,也蛮不错啊,这么护短的娘亲,应该是个福分吧?
那边的胡德富,在外人面前自然是威风八面的胡员外,此刻却只如同个鹌鹑一般,缩在了一旁,疯狂点头,示意一定会赶紧想办法,把自家的二郎弄出来。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胡员外和王夫人两人轮流交代了一下胡迈要好好休养,别的都不用想,就出去了,留下胡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愣。
“啊,这就是大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