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木能使凡人延长寿命与青春,绥王和画皮鬼在一起时,寿命已经被她吸食了不少,即便是无意的,也是无法克制的被吸走,所以她就用阴沉木延了绥王一些年岁。
如今看来,却也是有些多余。
最近的天气愈发的冷了,天上又飘了一会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总是无法阻止时间的变迁。
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沈母就带着人来到宋虞他们院中。
说是天冷了,要给他们做一些新衣裳,尤其是宋虞,就没几件像样的衣裳。
而且沈家也从边关来了信,今年春节,沈谌安的大哥沈谌陵会从边关回来待上几日。
沈谌陵回来,大家自然是开心的,尤其是沈谌安,时不时的就念叨,还有几月几日大哥就回来了。
沈母笑道:“阿虞莫怪,他小时,就他大哥陪着他玩,他十岁的时候,谌陵就去参军了,见的面少,所以难得见一次,就时常这么念叨。”
宋虞自然是不会觉得怪。
以前宋虞在树下等着那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每天数着日子,算他什么时候来,时间越近,她就越开心越紧张。
可是,自从那天起,她再也没等到那个人。
宋虞眼中浮现一抹悲伤,漆黑的眸子没了光芒。
沈谌安却无意撞见,走了过去牵起宋虞的手道:“阿虞有心事?”
宋虞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沈谌安,摇头缓缓一笑道:“只是听说京中有庙会,拜花神,我还从未见过,想去看看。”
说罢她又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嘴角泛起一丝坏笑:“相公一起去吧。”
虽说沈谌安是在京中长大,却也从未见过,他每次坐在院内听着外面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早已被磨平的性子,此时竟也泛起涟漪,在心头一点点荡漾开来。
“嗯。”沈谌安应下来。
沈母听说他们要去看庙会,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即便宋虞说了会好好照顾,沈母还是百般不愿,最后还得沈谌安来求,这才退步,但是找了些身体强壮的小厮跟着。
沈谌安有些无奈,他其实只想和宋虞两人一起的。
不过宋虞心里有了些主意,看来找人进来了。
在出发前,她召来一只信鸽,给长镜传了一封信。
飞来峰那边的长镜看到信后,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大吼道:“这个宋虞把我当成什么?菜市场吗?还不付钱的那种。”
“师傅冷静,冷静啊!”三尾紧紧的抱着长镜的大腿,生怕他跑出去找宋虞算账。
长镜吼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又整了整衣裳,端着姿态道:“去把龙修叫来。”
三尾这才松开手,准备去叫龙修,可心里还是在嘀咕长镜这人,变脸像是翻一样快,不对,他也不算是人。
庙会白天就开始了,晚上才是最热闹的,寻常晚上过了戌时街上就没人了,也只有庙会和过节时,京中才会解宵禁。
宋虞给沈谌安披上披风。
现已入冬,寒风吹着能冷到骨子里。
沈母给宋虞也准备了披风,可宋虞又不怕冷,嫌披风穿着还碍事,就没穿上。
沈谌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那披风叠好放在跟随的小厮那里。
他们来到街上,果然热闹,各种买小玩意的,小吃,灯火通明,宛若地上银河,曲折绵长一眼望不到头。
宋虞拉着沈谌安来到一个面具摊上,拿了一副面具:“相公你试试。”
沈谌安也从未见过这些,很是稀奇。
他刚带好面具,就见宋虞背对着他,像是在哭泣,肩膀一颤一颤的,沈谌安有些担心的拍了拍她:“阿虞,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之间一张青面獠牙长相极为恐怖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沈谌安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心脏咚咚跳个不停,还未等平复,只见宋虞拿来面具,露出笑脸,笑的十分张扬,丝毫不加掩饰,因为恶作剧得逞而露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