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修看见一白发老者从她身后浮现,手里握着镇山剑,嘴里念念有词。
随后他掌心的镇山剑似乎锁定了阿瑶一般,瞬间朝她飞去。
傅东修见状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跃起将阿瑶护在身后,那把剑的刺穿傅东修的身体,将阿瑶与他背对背串在一起。
血液交融,阿瑶猛吐一口血,阵法顿时消散,那群被阿瑶折磨的人,渐渐停止挣扎,却也无法站起来。
那老者看了一眼傅东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本是凡人,与我镇山派无冤无仇,你若逃走,我们也不会抓你,可你偏偏要护着这只妖。”
镇山剑的剑刃不停的闪烁着光。
傅东修吃痛的抬起头看着他:“她对你来说是一只妖,对我来说,他是我夫人,是我一生所爱,她有事,我怎能坐视不理。”
那一瞬间,老者仿佛看到地上的罗薪年轻时候的样子,少年一身桀骜不驯,坚定的眼神死死的望着他:“师傅若是杀她之心不死,我愿与她共沉沦,或许她对你们来说是一只妖,对于我,她是我的妻,是我未出世孩子的母亲,是和你们没有区别的世间一条生命。”
“孽缘啊!”老者长叹一口气,轻挥一张,一股力量进入他的体内,他却不痛不痒。
镇山剑被他拔出带走。
血立即顺着他的伤口澎涌而出。
阿瑶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立即转身将他抱住,为他止血。
镇山剑虽在凡间,却不是凡物,凡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掌门,这只妖……”
“随她去吧,毕竟是他的孩子。”那群人盯着地上的罗薪看了一眼,又看向阿瑶与傅东修。
“师傅,那只妖有点可怜。”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说道。
他的师傅却没说话。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杀一只这么可怜的妖啊?她杀了很多人吗?”
孩子的师傅拍了拍他的头,轻声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们要杀他,因为我们是道士,她是妖,是妖就有可能为祸人间,除妖是我们的天职,就像鸟吃虫子,或许对于虫子来说它们也没有错,可鸟要吃它,就是因为天职如此。”
那群道士彻底离开之后。
阿瑶才强忍着痛苦,打开了去往妖界的通道,将罗薪与傅东修都带了去。
她拖着两人来到了渡生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哭着跪在树下。
良久,阿瑶才平稳情绪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渡生:“渡生,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渡生没说话,他晃了晃枝叶,叶下露出一只果子。
那颗果子如同存在这里的梦境一般,圆圆的晶莹剔透,却又漫着幽香。
“只能给一个人吃,你选谁?”
渡生突然开口问道。
阿瑶起身摘下果子,丝毫没有犹豫的喂给了傅东修,可却又看到身侧的罗薪。
她眼中有充斥着痛苦,她颤巍巍的转向罗薪,朝他重重的磕了个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却又放弃救你。”
渡生似乎叹了一口气。
“罗薪不会怪你的,倒是傅东修醒了就会忘了你。”
渡生果能渡众生,可叫活人化仙,可叫死者复活。
闻声,阿瑶的视线从罗薪身上转移到傅东修这里,眼中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只要他活着,记不记得我,我不在乎。”
“重新认识他会花费比现在更多的时间。”
“不,我不会再打扰他的人生了,他这一生本该坦途,却因为我受了如此坎坷,我是他的灾星,不该再出现,或许忘了我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