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了然,没想到她这个侄女心肠如此狠毒,她拍拍申梅的手背,“你放心,姑母不会轻易放过她,过两日太子大婚妤臻公主理应提前学习一下凌国的宫中礼仪,到时把宫中最为严厉的夏嬷嬷叫来,想那妤臻公主总要受些苦头。”
申梅听到夏嬷嬷,心中快意几分,这夏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对宫中礼仪最是相熟,教起礼仪来谁的面子都不看,她曾经也在她手底下待过一段时间,差点没蜕掉她一层皮。
皇后给了甜头,至于毁去妤臻公主相貌的事情她不可能亲自动手,太子与她的威儿是敌对状态,她自然不能落下把柄。
“梅儿,至于你说的毁人相貌之事,世上女子皆以容貌为重,容貌可等于一女子的性命,本宫近日时常到佛像前诵经,自然也不忍做出这等伤人性命之事。”
“那妤臻公主纵使再美貌,也不可能能让太子只对她一心一意,你且耐心等着便好。”
申梅低头应声:“姑母教训的是,梅儿省得了。”
皇后看她乖顺,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她动的手至于别人如何就不是她这个皇后能管的了的了。
她揉揉眉心,好似疲倦不堪,“好了本宫也累了,你下去吧。”
申梅行礼退下,她走出抚华殿的宫门,回身看了看辉煌的殿门。
哼,姑母既然不肯帮她,那她便自己动手,这中宫之位她申梅总有一天会坐上的。
……
这两日天气晴朗,黄昏间坐在院中,微风轻轻吹拂,池水中倒影着树叶的影子,颇有几分意境。
沈长玄的伤口这两日在妤臻的照料下好了许多,已经可以提笔批折子了。
妤臻坐在亭下,手边放着一壶清茶,还有几份样貌精美的糕点。
沈长玄批完奏折在院中散步,远远地便看见一抹纤弱的身影,“公主今日好雅兴。”
妤臻抬头一看是太子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沈长玄及时拖住她的手腕,语气十分柔和:“公主不必多礼,你我日后便是夫妻,如此生疏反倒失了情谊。”
妤臻起身,“殿下说笑了,同为皇室中人妤臻知道礼不可废。”
沈长玄跟着她坐下,一双丹凤眼注视着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公主,若是孤说孤不希望你行礼呢?”
“若是孤想要公主能待孤如同凡间的普通夫妻一般呢?”
妤臻忽然有些坐立不安,她恍惚间好像在太子的眼中看到了喜欢的情绪,可是怎么会呢?
他们不过相识几日而已,面对沈长玄的问题,她生出了逃避的心思,“殿下,天有些晚了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妤臻先行告退。”
妤臻动身要走,却被沈长玄拉住了手腕。
男人炽热的温度通过手腕传来,妤臻脸颊红的像这天边的夕阳一般,她抬眼看向沈长玄,眼眶微红,活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兔子,一声娇吟,“殿下,你弄疼我了。”
沈长玄反应过来,放来了她。
果然,她的手腕已经有些红了。
沈长玄的眼神暗了一瞬,“公主,抱歉,孤一时失了力气。”
妤臻摇了摇头。
沈长玄:“孤给公主讲个故事吧。”
妤臻好奇抬头,沈长玄拉着她再次坐了下来。
“公主想必知道,当今皇后并不是孤的生身母亲,孤自幼便长在太后身边,受太后教养。”
妤臻颔首,“太后的确很疼爱殿下。”
沈长玄对着她温柔笑了笑,继续讲述。
“孤的生身母亲在孤很小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孤那时还只是一个皇子,没有了母亲就没有了倚仗,孤那段时间受了很多欺负,每每想起母后的时候孤便一个人躲到假山后面哭。”
沈长玄看着妤臻流露出心疼的情绪,笑着安慰:“没想到吧,孤幼时也有哭鼻子的时候。”
“孤很想母后,但孤从来不怪她,因为孤知道母后过的并不快乐。”
“母后年轻时曾经有一心上人,两人两情相悦却在一日母后意外被父皇见到,一道圣旨让她彻底困死在了皇宫之中。”
沈长玄轻笑一声,带有浓浓的讽刺意味:“也许父皇当初是真的喜欢,成亲之后父皇宠爱了母后一段时间,但是不久父皇便失了兴趣。”
“母后并不在乎争宠,她生下了孤,自己却深陷在泥潭中无法自拔,最后抑郁而终。”
妤臻控制不住落泪,哽咽道:“娘娘得到了自由,或许她现在已经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沈长玄温柔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孤说这些并不是想让公主伤心的,孤幼时便见证了这宫中凉薄的感情,心中对情感一事无甚可求,可自从遇见看公主孤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公主,孤与你相处觉得甚是舒适,孤预想了一下我们以后的生活,第一次对以后也有了期待。”
“公主,和亲一事让你我结为连理,我们可以试试,也许孤会喜欢上公主,我们也能如同凡间夫妻一般,多年后史上会流传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