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下狱的消息传遍咸阳宫,昨日他还是大王的座上客,今日就是阶下囚,人人噤若寒蝉。
宜瑾和从随侍的太监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失手砸了一个茶碗。
“大人,您没事吧。”
“没,没事。”
不知师兄现在怎么样了,宜瑾和想去求嬴政网开一面,但又想到由自己去求他事情可能变得更糟糕,于是便想到了闳阕。
“我去?”闳阕睁大了眼睛,她和韩非可没什么交情。
“拜托了,就算救不了他,也让我见他一面。”宜瑾和恳求道。
“好吧,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成功。”
“我明白。”
闳阕在房外酝酿了很久,直到嬴政都不耐烦了,直接派人请她进去。
“早啊,哈哈哈。”
“早吗?”嬴政看了看外面日上三竿。
“额,那个,”闳阕支支吾吾半天,一鼓作气的说,“你能放了韩非吗?”
“不能。”嬴政回答的也爽快。
“那让宜先生去看看他?”闳阕弱弱的说。
“你以为是在做买卖吗?”嬴政白了他一眼。
见嬴政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闳阕大着胆子蹭到他身边。
“那你想怎么处置他?”
“是宜瑾和让你来问的?”
“这句是我自己问的。”
那意思是前面两句是受人之托了。
“他们这一个两个都是忘恩负义之辈,枉寡人待他们至诚,他们心里却想着怎么背叛寡人。”
嬴政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闳阕,急切的问:“你不会背叛我的,是吗?”
“当然。”闳阕说得斩钉截铁,嬴政可是天选之子,她自然是要遵从天意的。
嬴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里安定下来。
“韩非的事,寡人还没想好,你不要掺和进来。”
“噢。”
闳阕得了嬴政的回答就去宜瑾和那回话了,还劝他不要冲动,万般皆是命。
宜瑾和狐疑的看着闳阕,觉得她如今和以前大有不同,虽然他们相识不久,但以前她是个热心肠的人,但现在看师兄无辜蒙难竟无动于衷。
宜瑾和不是个藏着掖着的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闳阕。
宜瑾和走后,闳阕陷入了沉思,她并不完全认同宜瑾和的想法。
她又不是个圣母,这件事没什么对错,大家各有各的立场,那就要承担后果,若要强行干预最后往往是救了这个,害了那个。嬴政重视韩非无非是因为看在他的才干,这种人若是不能收为己用,留着终成祸害,他是绝不可能袖手旁观韩国灭亡的,如今自己要扶助嬴政自然要事事以他为先。
不过闳阕摸摸自己的良心,以往遇到这种事心中还是有挣扎的,但今天却能理智的分析,还劝慰别人,自己的确有些反常,但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开门。”
“是。”狱卒打开牢门。
韩非抬头看见来人竟是嬴政。
“寡人看了先生呈上的章,甚是恼怒,先生心中只有韩国,不知现在可有改变。”
“故国难忘,但求一死。”韩非自知无力回天,自己就算活着也不能阻挡秦国铁骑,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先生不再考虑一下,只要先生以后真心辅佐寡人,寡人可以既往不咎。”
韩非摇摇头,嬴政看他顽固不化,心中怒气又起,狞笑着说:“那就如先生所愿。”
宜瑾和想着怎么都要拼一拼,可还没等他动手,就传来韩非已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