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恣意潇洒,放荡不羁。
话分两头,温龄与杨颜上街采购,正路过一家金玉饰店,两人便顺道进去看一看。只是未有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杨青罗。
杨颜几乎只是扫了一眼,看见了杨青罗便拉着温龄往外出去。杨青罗眼也尖,瞧了一眼便认出了杨颜。
自从她为顾景庄生下了云实,他就再没怎么理她,与她分院而居不说,还不许孩子跟她亲,整日里领着云实东逛西逛,甚至还带去了杨颜的琼楼。
她善妒狭隘,自然受不得如此委屈,又奈何不了景庄分毫,只能将这一切罪过都推到杨颜身上。
“哎哟这位是谁呀?”杨青罗三两步走到杨颜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杨颜心中一阵恶寒作呕,挣脱开她的手,手掌在衣裙上擦了擦。
她还一句话都未说,光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让杨青罗的脸变了色。
杨青罗抱着臂,恨得眼角都跳起来,勾着嘴角道:“这不是琼楼楼主杨颜么?怎么?做了妓馆的头牌就不认识我了?”
杨颜不愿意跟她说一句话,可既然无故撞见,冤家聚了头。她心中虽极度厌恶杨青罗,却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是呢,我还当这位是谁,原来是顾大人府上那位被冷落的‘夫人’呐……”杨颜赔着脸假笑道。
“你!”杨青罗被戳到痛楚,气得咬牙切齿。
杨颜轻叹一声,十分惋惜的样子,“唉,顾大人与夫人交恶也不止一两天了,这全京池城都知道了。怎么您还有脸出门闲逛?要是我啊,我就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了!”说罢娇笑起来。
“咱们家老爷冷落夫人,还不全是因为你!你这不要脸的狐媚,拆人姻缘,毁人家庭,不过一个下贱的妓子,有什么资格重伤我们夫人!”杨青罗身边的婢女倒比她还要巧舌如簧,尽会给人泼脏水。
杨颜妖娆一笑,道:“多谢小妹妹夸奖。相比你家夫人这样的黄脸婆,我的确美姿容。不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毁人家庭了?难不成是我求着你们家老爷来琼楼的?还是我给他灌了迷魂汤,才让他总是往我琼楼跑?”
“你家夫人没本事,可不要事事都怪在我身上,奴家可是冤枉了!”杨颜故作委屈,眨巴着一双妩媚的眼睛,“再说了,我与你家夫人本是同家堂姊妹,你说我下贱,岂不就是说她下贱了?当心祸从口出啊,小妹妹!”
那婢女被她堵得无话可说,气得脸都红了。
这时候杨青罗注意到了杨颜身边的温龄,见温龄大家闺秀的模样,笑道:“这位姑娘看着落落大方,怎么和杨颜这类人厮混在一起?你可是不知道她,她与朝中许多大臣、浪荡公子……”
温龄低头一笑,对杨青罗道:“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与阿颜就是一类人,夫人您不用挑拨了。”
杨青罗脸一阵红一阵白,表情十分精彩。
“夫人,我们走吧!不要和这些粗鄙下作之人为伍。”杨青罗身边的婢女道。
杨青罗忿忿推开杨颜与温龄,就要出门。温龄就在门口,被她这么一推,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杨颜伸手拉她,可惜慢了一步。
温龄双眼大睁,心中大呼不好。想着自己后脑的伤才刚痊愈,现在又来一遭,只怕这次要把自己摔傻了。
她这一倒,却并未着地,而是摔在了一个人身上。
“是谁说我家夫人粗鄙下作了?”王亦阙伸手一把抱住了温龄,脸上扬着和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