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薄山遂命人送了两个蒲团过来,王博与章台跪坐着听王亦阙讲学。
王亦阙讲学,与旁人不同。他最是不喜欢只教死理,常常是将中道理说成故事,娓娓道来,叫人听了不厌烦,还能领悟其中的道理,记忆犹新。
刚讲完一章,温龄敲了敲敞开的门,拿着赤丹进来了。
“门……相公,阿龄给你送药来了。”温龄见厅中坐着两个人,立刻改了口。
王亦阙合拢手中的,微微仰起头朝她一笑,道:“多谢夫人。”
温龄便红着脸将手里的紫檀盒子递给他,王亦阙捏着红色的丹丸,就着茶水吞了两颗下去。
“稍后还有桑椹和桂圆红枣,也要一并吃了,不能剩下。”温龄合上了盒子,又嘱咐他道。
王亦阙笑了笑,“夫人费心了。”
温龄面带着浅笑出去了,王博很是惊讶,嘴边喃喃道:“没想到兄长竟然娶了妻子,我竟然有了嫂嫂……”
王亦阙闭口不言,是以默认了。
两人走的时候,王博有些不舍,对王亦阙道:“日后博可以常来走动,看望先生么?”
“你若是要来,记得带上香意坊的茉莉酥,你嫂嫂爱吃。”王亦阙颔首。
王博听到“嫂嫂”二字,眼眶又是一热,道:“谨遵兄长吩咐。”
之后王博与章台时常来必清阁走动,王亦阙有时身体不好,便吩咐他们在外间背诵卷,让温龄与杨颜拿着戒尺在旁边督促二人。
王博学习三心二意,没少挨温龄打。
“哎哟!好疼!”王博浑身一哆嗦,尖声一叫。
温龄扬着戒尺,直接给他气笑了,道:“你哆嗦什么?我可还没打呢。”
王博瘪着嘴,一脸惆怅:“啊?还没打啊?嫂嫂,我,我……真背不下来。要不,今儿就算了?”
“行啊。”温龄放下戒尺,抹了抹手,对他笑道,“要不,今儿你这条命也算了?”
她这语气神态实在太像王亦阙,一旁的杨颜都不由得扬了扬眉。
王博听了温龄的话,哀怨一声,泄了气瘫坐下去。
“真没出息!”旁边的章台伸脚踹了踹他。
“谁没出息了?!”王博推了推章台,“不就是背诵么?这有什么难的?背不下来我午饭就不用了!”
立标杆的人容易自食其果,当天的午饭王博就真的没吃成,只能顶着跪在一旁。
王亦阙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连累你师母一个早上没休息,下午再背不好就给我滚回去,以后不必来了。”
看来这先生不能请自家人,下起手来真是一点都不客气!王博顿时流下了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