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来,是想问陛下一个问题,希望陛下能帮本宫解答。”
“农户家中农务繁忙,便买了一头驴来应急。这头驴为人农户家做了许多苦力,农户也对他十分好。可这头驴终是有老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便无力再为农户家做事。”
“农户想了许久,便解开了套在驴身上的绳链。驴以为,他终于能安享宁静了,却不料一刀砍在了他的头上,就地丧命。”
厉王心中有些不安,但仍撑着笑意接下时望的话:“姑母说的是卸磨杀驴的事。可不知是有何意味在其中?”
“本宫也是想到这个故事,与陛下说说罢了。本宫只是在想,那驴为农户家做了那么多事,农户未必对他没有感情。只是依照人比驴贵,杀比养好的惯例,便顺从了这条路子。思来想去,或许还是那农户心志不坚,才没有按照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处置拿驴。”
“姑母的意思是,不可全意听信他人的意见,还需自己多加思考决定。”
“本宫也只是一时多话,陛下不必太过费解。只有一事想要提醒陛下。这朝中大臣,无不是历尽风雨才得以步步高升。若是未经磨练便成了金宝,难免有些瑕疵,不可派做全任。可要是再经火练,或许还能精益求精一些。”
厉王被她说的有些雾水,不知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时望见他模样,仍不强求:“那位秦将军在都中停歇了许久,不知陛下可为他安排了接下来的外派之务?”
“姑母让他留在都中,本王便让他留着了,并未处置。”
“那陛下可对秦将军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让他留着,还是像往常一般往外派去?”
“这……”厉王思索不出。
秦将军的事一向是由原平公主说了算的,自己并不知她为何如此安排,眼下让他去派遣,也是说不清楚。
可传言原平公主与秦将军关系密切,在外多年也是在为她办事。
若原平公主真有了反意,这位秦将军定是她的帮手。
这般想着,厉王便决定将秦将军仍如往常一般外派了。
时望看着他下旨意之时的表情,波澜无惊,并未说什么不赞同的言论。
而此次,秦将军却并不答应了。
厉王将他外派,他偏偏称病在榻,不能远出。
可他即称病,却还是要入宫觐见原平公主。
原平公主不愿与他有什么瓜葛,可秦将军一意闯了进去,不顾及外殿侍人的阻拦。
时望见他闯入,确实惊讶,可随即整理好了仪态,漫不经心地斥责着他。
“秦将军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连本宫的寝殿都敢这样闯进来。是觉得自己命活得太久了,还是觉得本宫不能将你怎么样?”
秦将军一笑:“都不是。末将只是想来问问公主殿下,怎么将我留在都中解决,现在却又要将我外派。是没有信心能将我除去,还是突然舍不得下手,才让我上路,以期来日相逢?”
不管隔了多久,他这样的腔调倒是改不掉了。
“将军想多了,本宫只是想让将军尽些职责罢了。既是将军,自然该保家卫国,只是躺在榻上又有何用。”
她此言是讽刺他称病不出之事,秦将军非但没有生气,又与她开了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