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袭军等待周围郡县的补给,也并未等来好消息。
“周边的郡县能支援出来的军用物资很是有限,并不能供应将士们的需求。运来的粮食也支持不了多久。”班飞担忧道。
宁泽清半日不语,倒把班飞吓着了。
“将军?”班飞轻轻问道。
宁泽清回他:“去找太子吧,若是再不能筹够军资,便向都城求援。”
这是最后的办法。
兴都离这十万八千里,援军到这花费时间甚多。这段时间内该如何支撑,这才是宁泽清需要考虑的问题。
虽说前万黎亦兵力受损,可到底还留有兵器、粮食等。
子袭这方一群武器残缺、体力不足的人该如何与兵器精良,体力充沛的人持续作战,这对宁泽清还是觅锋军都是十足的考验。
时舒信送走后,子袭军一边等待消息,一边与前万黎殊死抵抗,艰难异常,军中不管是谁,都被一日日的全力抵抗耗干了精力。
时舒日日都盼着收到宫中回信,或许援兵尽快到来,全然不知,他所等到的,正是将他希望打碎的消息。
“殿下,宫中消息,陛下他……他薨了。”来人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直说,“宫中传闻,是叔王图谋王位,害死了陛下。如今,亦是叔王在管理朝中事务,却只是整日关于殿中,丝毫不让人靠近陛下的遗体。按照这个句式,这援兵之事,也怕是……”
怕是没有希望了。
时舒听后,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是为父王的突然薨逝疑惑、悲伤,还是为叔王显露出来的狼子野心感到愤怒、气恼,还是担心自己如今的出路,是死是活?
“那姑姑呢?姑姑也在宫中,她又在何处?”时舒急急问道。
“公主也在寝宫中,从未出来,不知是为何事。听闻先前叔王与公主起了争执,有人传言……传言叔王将公主……也谋害了。”
宁泽清当机立断,请时舒下定论:“殿下,如今当务之急,是决定现下的行动。叔王谋乱已是不争的事情,觅锋军愿意跟随殿下,无论是继续平前万黎之乱,还是召集其他军队,将这被夺走的王位抢回来。”
宁泽清一言点开了时舒不愿面对的问题。
他与叔叔如今势同水火,不复从前那般情谊,完全的对立面,便会导致一方彻底的落败。
而王位之争下的败者,结局从来只有一个。
原以为自家会有所不同,必定不会牵扯上这些权力与野心,没想到还是逃不出这种宿命。
“继续攻打前万黎。”时舒决定了。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宁泽清还是接受了。
太子之命,不能违背,即使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可眼前的处境,仍是不妙。
有些臣子听闻叔王在朝中主事,便特意讨好,全然不顾仍在外抗敌的太子殿下。
而时舒四处寄信求援,也并无回信。
太子只是虚名,身在朝外,而叔王手握重兵,已经把住都城。想想也该知道会支持谁。
一朝天子一朝臣,从来是如此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