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有开头,大公主这些年精琢武艺,已有大成,也该开始接触些军中实务了。”廷立副将还在为她说话。
“况且如今军中杂务增多,让公主多历练历练,也好堵住日后的悠悠众口。毕竟,相比于答育的女将,大公主确实还稍显稚嫩……”阿摩基虽想让余望历练,也还是源于对她的不放心。
“其实原本我也不想让望儿担此重任,作为公主,日后嫁于别国也算安稳,可她石女之身……”
帐中人还在商讨着,余望却什么都没入耳。
“公主,找了您好久,原来在这呢,”一位侍女找到她,急急说道,“春姑姑突然发了急病,嘴里说着胡话,直念叨着您的名字,您要不要去看看?”
侍女们向来知道她二人亲近,不敢耽搁春姑姑病情,自来找她。
余望心中本是沉重,现下听到春姑姑病重,又多了一份焦急,自然不想再待,便随侍女前去。
众将领们见帐外人语声,掀帘一看,余望走出尚未多远,想来方才的事亦被她听去不少,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她吧,”可丽王现下也无法,说道,“她如今大了,也该早些认清现实了,要做女将,还是太难为她了。等会宴席上,我再与她解释便可。”
众将不好再说什么。
可丽王叹了口气,念及军务,又叫来护兵问道,“去请凌先生的人呢?”
护兵回道:“那人说在先生帐中未未见到人,便没有请回来。”
“罢了罢了,”可丽王对凌先生的行迹向来不拘束,“他若是不想前来,便不去打扰了。”
可丽王再与众将略微吩咐军务后,可丽王稍整衣冠,便前去开席了。
余望随着侍女来到春姑姑帐中,只见她躺在床上,双手抓着被沿,额头上蒙了密密的汗珠,十分难受的样子。
余望依到她耳边轻轻唤了声,春姑姑朦胧中睁开眼,直直问道:“望儿啊,那新衣服,你收起来了没有?”
余望不解为何如此问,也只能回道:“收起来了,收的好好的呢。”
春姑姑似是松了一口气,抓着被沿的手也渐渐松下来,一时半会儿竟睡了过去。
余望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医师,问道:“春姑姑患了什么病,严重吗?”
“回大公主,春姑姑应该是患了风寒的症状,只是来得急了些,病情重了些,目前有些发热,体虚冒汗,言语不清,不能询问饮食起居等,因此还不知到底是何缘故。不过已经开了药方去煎,应无大碍。”
余望听他说“无大碍“才放下心来,接过侍女的热帕巾,亲手给春姑姑敷起来。
余望在旁陪了有些时候,春姑姑却并未有什么起色,反而多说了更多胡话,一会儿急急叫着“你先去,我就来”、“乖,藏好了”、“小心”,一会儿悲切唤道“公主,公主“,一会儿又突然落下泪来,神情悲伤,不似梦中。
余望忧虑万分,照顾起来不敢松懈,直到来人请春日宴入座才知道误了宴席的时辰。
余望这边脱不开身,又怕见了父王尴尬,便让人回了话不去了,拿起新熬好的汤药给春姑姑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