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青见大师兄与韩家和魏家的弟子喝得正欢,桌上甚是狼藉,父亲又与外公交谈甚欢,竹心则与柳茹并排而坐,菜食只少动了一些。
而卢家虽同意了魏无风的说辞,但从家主卢榕瑜至各弟子,无一人撒欢,只默默坐在各自席位上,丹唇轻动地吃着,面上也看不出欢喜与否,总感觉难以亲近。
于是又看了看蓝家,蓝家众弟子已然同谢、韩、魏、秦四家喝得酣畅。
只有蓝云霓端坐在蓝入离身边,甚是拘谨,一口一口地吃着菜。
谢楚青拉了拉秦梦秋的衣袖,说:“咱们去找蓝云霓妹妹。”
于是端着酒,秦梦秋端着茶走到了蓝云霓面前。
“蓝云霓妹妹,先前多谢你借剑一用,我来敬你一杯酒。”
“姐姐比我大,以后若有机会,我想和姐姐比试一番。”
蓝云霓看了看蓝入离,似是在等候蓝入离发话。
蓝入离则看着谢楚青和秦梦秋,说道:“你们年纪相仿,多在一起玩玩也好。”
听得这话,蓝云霓一下从席位上站起,欢快一拱手,说道:“谢谢娘。”
转而接过了谢楚青的酒杯,将杯中酒倒了,谢楚青见状甚是不解,只见蓝云霓往那杯中倒了一杯茶,说道:“你伤刚好些,不许饮酒,喝茶就好。”
秦梦秋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见谢楚青一声不吭的就接过了那杯茶喝了,不禁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谢楚青看着秦梦秋。
“我笑有个呆子,媳妇儿还没过门,就那么听媳妇儿话。哈哈。”秦梦秋声如银铃,干脆捂起肚子。
蓝云霓一听,立刻脸颊绯红,见状,谢楚青赶紧说道:“表妹,休得乱说。”
“你这样唬得住谁?那你说蓝姐姐是模样比不上你还是家世比不上你,倒是你,不好好修行,要说配不上,也只能你配不上蓝姐姐。蓝姐姐,你说是不是?”
说罢,秦梦秋围着蓝云霓,仔细打量,一双大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蓝云霓。
“不……不是。”蓝云霓偷偷看了一眼谢楚青,娇羞说道。
“呀,这么说你觉得我楚青哥哥配得上啦?好好好。”
说罢秦梦秋雀跃着拍了几下手,又看向谢楚青,抬头说道:“你看,我蓝姐姐不嫌你修为低,愿意嫁给你,你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本姑娘?”
谢楚青摇了摇头,无奈说道:“你这丫头,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秦梦秋一撇头,说道:“这你可管不着,你快去换身衣服,和蓝姐姐拜了堂吧。”
蓝入离和众人一听,不禁笑出了声,见谢楚青和蓝云霓被秦梦秋调侃的好不尴尬,于是俯下身去,看着秦梦秋,笑着问道:“秦姑娘,你哪里知道这些事儿的?”
秦岳这时起身,说道:“蓝家主,梦秋年幼口不择言,这事儿说来,也是老朽的错。”
蓝入离看着秦岳,疑惑不解,秦岳又道:“秦家六弟子前几月刚刚成婚,这小丫头在宴席上吃了几个糖人,就惦念上了,老朽我实在执拗不过,便告诉她,只有男女拜堂时候才有人送来糖人吃,不想闹出今日笑话,蓝家主莫怪。”
蓝入离一笑,说道:“小孩子,童言无忌,秦姑娘机灵,我自十分喜欢,怎么会怪她。”
秦梦秋看向秦岳,问道:“爷爷,那就不是非得拜堂才能有糖人吃了?”
谢楚青敲了一下秦梦秋的脑袋,说道:“傻丫头,糖人是在铺子里卖的,当然不是非得拜堂才能吃了,你要是喜欢,明儿我买两个给你,现下快去给蓝云霓妹妹赔不是。”
秦梦秋摸了摸脑袋,狠狠瞥了谢楚青一眼,走到蓝云霓身边,说道:“蓝姐姐,对不起,你以后多管管楚青哥哥,他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为他修剑的事儿,我说过好几次,她不听,你再去说说。”
蓝云霓被这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但这话也确实是蓝云霓心里所想的。
蓝家掌着天昭镇南军,平时师兄弟们均以练剑演阵为主,哪有人会吟诗作对、吹箫弄曲的,自是觉得谢楚青很是特别。
本来听了谢楚青在船上一曲萧声之后,蓝云霓便对谢楚青有些好感,而在剑斗之时,见谢楚青被何以天戏耍,心中便不由得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