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解忧阁的路上,陆铃儿紧锁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常老五溺水本就蹊跷,泰来坊走水更是可疑。
一个堵坊,本应在夜间活动频繁,怎会大白天的走了水,死伤还如此之大?
除非——
“泰来坊走水绝非意外!”
陆铃儿想通其中关键,心跳得砰砰作响。
这些人,定是因什么事而被灭口的,而这件事,总不至于是赌坊出千吧。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常老五提到的那句陆家。
身旁的容砚眸色深沉,声音比冷泉更寒:
“嗯,泰来坊的人,应是先遇害,后遭的火。”
什么?!
陆铃儿心下一惊,袖中的小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究竟是什么人要下此毒手?
那么多条人命,怎能这么轻易就被抹杀!
“阁主,既然此事真相存疑,解忧阁可能前去调查?”
若是解忧阁能出面调查,或许此事的真相还能浮出水面。
行在身边的容砚却是摇头:
“此事官府自会详查,没有官府的委托,我解忧阁不得插手。”
陆铃儿的不岔他怎不知晓,只是一些事,终究无法放到明面上。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查陆家的事,当年那些人行事狠辣,相关之人皆被斩草除根,如今线索实属难寻。
昨日陆铃儿夜访泰来坊,竟意外寻出了常老五与掌柜这条线,他立马起身跟进,却还是晚了一步。
泰来坊这条线,他不会坐视不管,只是,需在暗中进行。
“阁主,我想学查案,我要自己去查!”
解忧阁的解忧师分为初、高两阶,初阶如陆铃儿,接的都是老百姓的烦心事,而高阶解忧师,接的则是推理断案的大事件。
陆铃儿本来觉得初阶也挺好,但现在眼见自己的身世似是有了线索,又这么骤然断了,心里似有一团火在灼灼烧。
为什么一提陆家,所有人都讳莫如深,最后不惜杀人灭口?
这其中到底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如果解忧阁没有委托不能查,那她愿意自己去。
容砚闻言,转身面向陆铃儿,看着她的眼眸郑重说道:
“查案可以学,但绝不许私自行动!”
陆铃儿不晓其中厉害,容砚却是深知的,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复,他绝不允许陆铃儿私自去冒险。
容砚此番态度严厉,陆铃儿有些意外,只能嘟嘟嘴,轻道了一声:“哦。”
许是查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容砚又将声音柔下几分道:
“你也别想太多,先把这个月的三倍任务完成再说吧!”
说起三倍任务,陆铃儿想起几日前他们几个去看阁主热闹的糗事,不由得又生出了几分尴尬,无形之中淡去了心里的那些岔岔不平。
不多时,两人行至江边,已有艄公撑船在此等候。
两人先后上船,这一次陆铃儿可是小心了又小心,生怕又重演上次的局面。
好在江面风平浪静,两人此次都站得稳稳当当,顺利于船舱落座。
艄公在船舷一撑竹篙,船儿便悠悠离开江岸,朝着江心的烟渚驶去。
小船随着江水轻轻摇晃,陆铃儿还没坐上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自从接了扈小九的任务,她就一直奔忙到现在,昨夜又因常老五命案一事整宿没睡,此时一松懈下来,忽觉困顿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