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臻看着面前的精美的点心,有些被做成了樱花的模样,看起来便十分得女孩子的喜爱。
她拿起来尝了一口,外皮是酥的一咬便会在口中碎掉,在细细品味里面是樱花馅的果酱不甜不腻,吃起来清爽可口。
“这也不是樱花的季节,怎么会有樱花做的糕点?”
采露刚想回答,却别一道尖细的女声打断,“太子妃这就不知道了吧,我凌国疆域辽阔,自然也是能人志士辈出,想吃这一道小小的樱花糕还不是容易的很。”
“太子妃自南州而来,想必那里很难吃到吧。”
“唉,还真是可怜。”
申梅带着面纱,一副柔弱可惜的样子,看着便让人牙痒痒。
妤臻只是发出疑问,在南州她也是颇受宠爱的公主,想要什么没有,更何况她身为南州的公主,自然是看不的有人欺侮。
“你不过是一个侧皇子妃,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妤臻语气冷淡,她平日里待人温顺,但自小受皇宫熏陶,此刻唬起人来气场也不差。
申梅明白自己低人一等,只能咽下这口气,忍气行礼,“见过太子妃。”
被人给了一个下马威,只是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自然不会走。
申梅理理自己的衣袖,轻飘飘地坐下,“太子妃倒是好雅兴,在这里喂鱼。”
一旁的澜夜护主,站上前道:“侧妃有话不妨直说,少在这里弯弯绕绕的。”
申梅哼了一声道:“想不到太子妃身边的婢女这般无礼,连主子都敢冒犯。”
妤臻撒了一把鱼食,鱼儿们争先恐后的游过来抢夺,出水芙蓉一般的面孔倒映在水中,皱起了两缕细眉,“澜夜是本宫的人,侧妃此话逾矩了。”
申梅笑道:“太子妃说的是。”
“太子妃自成亲后便在东宫深居简出,今日也是难得遇见,听说太子对太子妃很是宠爱,可真是羡煞旁人呢。”
妤臻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申梅这才轻笑一声道:“太子妃怕是还不知道吧,父皇正有意给太子纳侧妃呢!”
“我还听说,太子殿下对此事并没有反对呢,不过太子妃看起来便是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想必也是支持殿下纳侧妃的吧。”
妤臻正在喂鱼食的手一顿,又一脸淡然的样子,唇角勾起,跟沈长玄待的久了连笑都像了他几分,“侧妃眼巴巴的跑到本宫跟前,就是为了说这个?”
“本宫同你不熟,并不想同你谈论这些。”
妤臻虽然没怎么见过申梅,但身处宫中,自然能够一眼就大致看出人的好坏,更何况她对陌生人一直抱有警惕心。
澜夜扶着公主起身离开。
申梅见她竟然没有上钩,气急败坏道:“太子妃怎的要走,莫不是被说中心虚了?不过也是,纵使太子妃你如今再得太子宠爱,再风光,也终有人老珠黄,被人嫌弃的一天,太子纳妃就是最好的证明,到时候,太子妃若是在宫中寂寞也可来寻我来解解闷啊!”
妤臻离开的脚步未停,反而加快了。
澜夜一脸担心地看着公主,害怕她因此生气。
可妤臻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看不到半分波动的样子。
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尖弥漫出一丝苦涩的味道,平日里清澈的眼眸似乎也要泛出微红。
她试图平稳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些不是她早就知道的吗?没什么可难过的,纵使沈长玄什么都不告诉她,这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沈长玄见到妤臻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看起来同方才一般无二。
男人的眼底还有方才尚未隐去的戾气,一路走来服侍的婢女都觉得今天的太子殿下有些不一样,纷纷避开。
“累了吗?”沈长玄牵起嫩白的柔荑,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妤臻失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平日里的温柔体贴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
平心而论,她作为一个弱国公主能嫁给沈长玄已经是不可多的的幸运了,更何况婚后,沈长玄待她的确很好,好到这些点点滴滴能够成为带刺的树枝扎根在她的心尖,稍有牵动便要尝到疼痛的感觉。
如今,她也要同父皇后宫的那些悲苦女人一样了吗?
“怎么了?公主。”
温柔的嗓音将妤臻唤回,她笑了笑道:“没什么,殿下,我们现在回去吗?”
他揽住她的腰身,眼神中划过一抹极淡的情绪,“回去吧,祖母今日应当也没什么心情留我们用膳了。”
妤臻没有察觉他话的不同,乖乖的点了点头同他一同出了宫门。
到了东宫,妤臻还如同往常一般怀中抱着绒绒,手上拿着京城最新出的话本,只是这回脸上却不是平日里那副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采露进来奉茶,连喊了好几声太子妃都没有反应,细细一看却发现太子妃的眼神都是涣散的,显然没有在看话本。
绒绒眯着眼睛快要睡着,一时间失了着力点,便从妤臻的怀里不小心滑了下来。
妤臻被这动作吓了一跳,这才回了神。
她抱起绒绒,一脸担忧,“怎么样啊,绒绒,有没有摔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