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你?”渐问道。
“什么不是我?”
渐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日,我手下拦截一只信鸽,从其言谈中,可知为都中人与可丽之人私下通信。其中所写,便是劝告莫要张扬,朝中对其已有戒心,行事也需低调。这分明便是与外族勾结之证,只可惜被失手毁了,不能真的呈给陛下。否则,哪里还有你狡辩的机会。”
宁泽清见他神情认真,又有些义愤,想必不是说假:“那为何就认定是我所为?信上可有我的名字?”
“哼,你向来滴水不漏,又怎么可能以真名为落款。”
“既然没有指名道姓,又为何认定就是我所写的?”
渐横眉看他一眼:“那信鸽飞来的方向,便是你宁府方向。”
宁泽清眉头一皱。
“既与外族有关,又有能力洞悉朝中局势,能左右陛下判断,许下暂时阻拦调查可丽的诺言,除了宁将军,可有第二人选?”
宁泽清站在栅栏外来回踱步。
“这凭这些,相便铤而走险,伪造信件诬陷与我?”
这般计谋甚是拙劣,就算没有屈明离当场识破,也撑不了多久便会露馅。渐怎么会出此下策?
“那信中所写,不日便有一场针对子袭的行动,虽语焉不详,但也能看出其中急迫。既是如此境地,我如何能等时机成熟才揭发。只能草草做陷阱,将这个阴谋先行阻下。”
言罢,有人低低笑了一声。
是宇雄将军。
“相从前教育我,说我言辞不佳,才惹得陛下恼怒。如今看来,相的言辞功夫,亦是退步许多啊。从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如此的爱国之心呢。”
渐看他出言嘲讽,自是不理。
宁泽清却在一旁忧心重重:“若是此事当真紧急,如今抓错了人,那人的计谋相必仍在运作中。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此人,终止他关于子袭的计谋才对。”
可当时传信已无意被毁,断了头绪,如何再找。
宁泽清见渐再无其他线索,让他好自为之之后,便自行离去。
渐看着仍立与栏外的宇雄将军,没好气道:“怎么,落井下石的戏码还没演完吗?”
宇雄知他不愿留下狼狈的模样,便慢慢走开,悠悠道:“陛下今非昔比,相大人还是不够清楚啊。”
囚于阴暗的牢房中,渐也只得自叹一口。
此事虽断了头绪,可宁泽清仍是不能轻易放下。
若是直言政王,没有证据亦无处查起,说了也无用。若是置之不理,还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如何放心。
这日朝上,宁泽清仍想着这事,不免有些走神。
“泽清,你认为这提议如何?”
宁泽清反应过来,却并不知他所指何事。
“屈将军提议,就在兴都宴请百族军各族国王上,你觉得,此事可好?”
屈明离满是笑意:“既然春秋之宴并无子袭,又为何不可亲自办上一场,一来可以宣我国威,二来亦可震慑某些不切言论。岂不美哉?”
政王大笑:“正好,子袭建国以来也未曾有过这般的盛事,百族来朝,先祖在上,也定会觉得荣光至极了。”
宁泽清凝着眉,看着屈明离与政王一唱一和的样子,隐隐冒出些不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