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觉得自己这伪大师装的也差不多了,缓缓地睁开了眼。当他看清李香君的长相的时候,胸口宛若被攻城锤给狠狠地锤击,口干舌燥,整个人都燥了起来,只要一个火星他就能烧。
乌发入漆,肌肤如玉,丽若春梅绽雪,神若秋蕙披霜,那嘴角含笑的模样把调皮和可爱表现的淋漓尽致。他现在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这样的青春靓丽的美女,要是能摸上一摸……香君,我愿意为你坐三年爱情的牢!”
李香君用香帕轻掩樱桃小口,捂着肚子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先生好生幽默,《西游记中》的魔礼海,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近的距离,李香君吐气如兰,一阵丝滑的热流划过熊楮墨的脸庞,说话的声音如同山泉一般清甜甘醇,让人一听之下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熊楮墨整个人都要酥了。
李香君妙目一转,贝齿轻启,俏皮的说道:“不过这《十面埋伏》曲名再贴切不过了,楚霸王被汉军围困,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主角儿是汉军和汉高祖刘邦,妙啊!着实妙啊!”
熊楮墨没想到眼前二八年华的李香君小小年纪不仅生的国色天香内里更是不凡,初听之下竟然一语道破个中玄机直指根源所在,不愧是日后的秦淮八艳之一,果真是触类旁通,冰雪聪明。
“姑娘好生厉害,初听之下竟然能直指要害,在下佩服!熊某不才,让诸位见笑了!”
李香君回眸浅笑,“姐姐妹妹们,这媚香楼的琵琶怕是不够你们吃哦!”
熊楮墨想起方才的风言风语就来气,冲着徐少芳意味深长的一笑,右腿跨在凳子上撩了撩自己的衣襟,嚣张的说道:“徐妈妈……”
这时候已有三三两两的过夜的客人围了过来,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做人要讲诚信!”
“对,吃桌子的吃桌子,吃琵琶的吃琵琶!哈哈,徐妈妈就厉害了,钻裤裆,哈哈!”
“去去去,你懂什么,徐妈妈这是要效仿古人韩信,哈哈!”
大茶壶看了看熊楮墨,又看了看眼前那半人高的紫檀桌子,别说一面桌子了,就是半条桌子腿也吃不下去啊,吓得他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炉子上的水方才就开了,小的必须得去看看了!”
徐少芳憋得满脸通红,上前狠狠的拧了李香君一把,悄声埋怨道:“你这死丫头妈妈白疼你了,你早就看出来了也不知道知会妈妈一声,害得我当众出糗。”
钻裤裆是不可能的,否则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同行的唾沫星子就能砸死她。
徐少芳上下打量着熊楮墨,心中暗道:“他即使是有备而来,能做这么一个质量上乘的曲儿已经实属难能可贵,肯定不会再出一个上乘佳作的,我再限定乐器为琵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新曲儿给他做。
老娘得从这上面找回面子来,你让老娘下不来台,老娘也定让你下不来台,老娘让你既作词又作曲!
哼哼,今日过后,老娘再让人替你把这丑事儿大肆宣传,日后任凭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在金陵城混了!”
想到这里徐少芳挥舞着手帕冲着熊楮墨福了福,满面春风的胡搅蛮缠道:“公子,妈妈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您多担待!公子的《十面埋伏》虽有不同却也与琵琶曲《楚汉》有千丝万缕的机会,若是能当场创作一首前人未有的琵琶词曲,妈妈我愿意再奉上纹银五十两,如何?”
李香君秀眉紧蹙,就是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在场也不敢接下这个挑战,拉了拉徐少芳的衣袖,不满的说道:“妈妈,你有些强人所难了。常人作曲哪一个不是数月半载,哪有让人当场作曲的。”
她心中暗暗为熊楮墨这个穷酸生捏了一把汗,花魁大赛上经她手一弹《十面埋伏》定会惊艳全场,连带着他也会声名鹊起,他的生活肯定会有所改观。
只是这穷酸生分明没看出这是个圈套,他若是接下徐少芳的挑战不过是锦上添花,若是做不出来大好前途可就夭折在当场了。五十两的花红买他的锦绣前途,这买卖实在是太过歹毒了。
在场明事理的人当场便听出徐少芳这是要毁熊楮墨,纷纷替他捏了一把汗。熊楮墨所奏之曲分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她强词夺理一说反倒成了不值一提的事情,这老鸨子眼里只有钱果真是毫无道德道义之人。
徐少芳见熊楮墨沉默半天无语,心中得意至极,眼神之中满是挑衅之色,“公子不要勉强哦,我劝你还是拿着银子走人吧!”
谁知熊楮墨狂笑一声,他正愁没地儿筹银子替丫鬟白露赎身呢,一撸衣袖剑眉横竖,“哼哼,求之不得,我有何不敢!单作曲对我来说简直毫无挑战性,李姑娘貌美如仙,且看我词曲一并奉送!”
都这个节骨眼儿还不忘撩妹,徐少芳被熊楮墨的自大气的双眉直跳,一拍桌角,狞笑一声,“好小子,好狂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快让妈妈和在场的诸位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等狂妄的本事!”
当场作词?当场作曲?这人疯了吧?惜才的李香君闻言大惊失色,一脸关切的问道:“啊!?公子,你果真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