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事不由人 (第1/2页)
时无重至,华不再扬。一转眼相安无事过去了四五日。
这一天清晨,温龄尚在朦胧睡意中,却听到中院里有喝彩击掌声。她清醒过来,起身穿衣洗漱,开了门出去。
行至中院,便看见尉迟胥单手握着树枝在习武,一旁的几个姊妹见了纷纷惊叫喝好。她倒觉得尉迟胥吊着一只手臂,一手挥舞着树枝的样子有几分好笑。
温龄又走近几步,看着尉迟胥敏捷矫健的身影,忽然来了兴致,扬起清亮的声音道:“我来会会你!”
说罢便倒身滑行数尺,进入了武阵中。
尉迟胥也不客气,手持着树枝直攻温龄而来,她轻轻蹴踏尘地便上了一旁的树枝,尉迟胥紧随其后,她脚下一点,身子一腾又上了树顶,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又从这边的树顶飞上了那边的屋头。
温龄身轻如燕,稳稳当当站在屋顶的翘角上,巧笑倩兮望着尉迟胥。
而后又是几个回合,尉迟胥刀剑功夫虽顶尖,轻功却还是略逊于温龄。
虽有不及之处,尉迟胥却并未气恼,反而几分自豪地望着温龄。温龄停立在小塘的阑干上,袖口裙摆处被他手里的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好身法!”尉迟胥毫不吝啬的夸奖。
“好剑法。”温龄回以一笑,飞身来到他身边,检查了他的伤势。
温龄先是欣喜,而后又些许失落:“这伤倒是好得快……”
尉迟胥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心事,垂着眼看她,嘴边笑了笑。
“笑笑笑,就我一人折磨难过,你倒好,过的这么舒坦。”温龄以为他不知情,无意间将心中的情绪泄露。
说罢转身欲走,尉迟胥拉住她。
“谁说的?我同你一样。”尉迟胥神色认真,并无半点玩笑之意,“我伤势一好便要走了,我心底里也折磨难过。”
温龄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脸色一红,忸怩辩解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这辩解实在无半点可信,倒像是她的害羞娇嗔。
尉迟胥俯下身子凑近她,掩藏着笑意,双眸紧盯着她,极正经问道:“那你说的是哪个?”
温龄面上绯红,不满的噘嘴,声却如细语:“你明明都知道,就喜欢戏弄我!”
说罢便跑开去。尉迟胥含着笑意望着她的身影,眼眸幽幽,难掩深藏的疑心与戒备。
他心中总有些怀疑,他如何来到这深山中,如何与温龄相遇,又是如何到了温家,这一切因果相连,看似顺理成章,实则都蹊跷非常。
尉迟胥自然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步棋,一切尽掌控在这个人手中。
此时松州城中,王亦阙唤来了燕绝。
燕绝进来时,看见那二十出头的少年坐在轮椅中,手托着下颌,正专注的阅览着手中的竹简,脸容宛如皎白脂玉一样光洁漂亮,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但是他知道,这个少年跟“君子”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他所做的事没有一件可以拿上台面。
当然了,不能上台面的并非都是坏事,也可能是不被理解的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