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楚楚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怀疑。 扮成贾乐山模样的陆小凤老神在在走在前面,闻言点了点头。 一同随行的陈静静面露犹疑:“你是如何知道的?” “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不管是自愿离开还是被人带走,总难免不被人碰巧撞见。”陆小凤来到赌坊不远处一座民宅前,站定,作势咳了两声,敲门道:“是我,出来吧。” 门打开了,是个穿着身棉袄的少年,身量中等,面容白净,其貌不扬。见到陆小凤,少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很显然,他之前已经和扮成贾乐山的陆小凤见过面。陆小凤拍了拍少年的脑袋,从袖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拿给少年。 “告诉这些人,那天你看到了什么。” 少年乖巧地“诶”声答应,目光在楚楚和陈静静身上停留了片刻,在楚楚将要发作之际,识相地移开了目光。清了清嗓,告诉了众人那晚自己看到的事情。 在少年的讲述中,他当晚并未见到李霞和唐可卿,但他见到了穿着彩衣的一个男人,和另外的一男一女,彩衣男子驾着马车,在丑时前后离开了赌坊。 至于他为什么那时会看到,是因为赶着一早去集市上去买灯油和柴火,刚要开门,便在门后见到了这一幕。 “李神童……居然是他……”楚楚喃喃自语,继而冷笑:“好啊,原来是里应外合。” 一旁的陈静静一直没有说话,但陆小凤注意到她紧抿着唇,神情复杂。 “你确定你没看错?”楚楚厉声质问少年。 少年缩了缩脑袋,猛地摇了摇头。边把一根彩色丝带掏出来,却是被陈静静抬手拿了过去。 “这确实是李神童的。”李神童惯爱和本地的孩童少年玩乐,但眼前这少年,并不是其中之一。 陈静静攥紧丝带,一时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一旁的楚楚心里已经认定就是李神童搞的鬼。道:“你可曾看见他们往哪里去了?” 少年摇头,称自己没敢多看,生怕被发现。这丝带,是当时恰好落在他家门口,他怕那些人发现后回来找他麻烦,因此才大胆去捡走的。 楚楚尤不甘心想要问出些什么,陆小凤拍了拍少年的脑袋,示意他回屋去玩。率先离开了少年家的院落。 “冰面上炸出了一个洞!” “什么?走,快去看看!” 刚出院落,一行人便看到当地一些住户一脸新奇地围在一片冰面周围。 等到他们围过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看完热闹散去了。 “这样看来,李霞和唐可卿大概是凶多吉少了。”陆小凤道。 “什么意思?”楚楚问道。 陆小凤指了指边上的空桶:“这个桶我在赌坊的包厢里见过,是李霞的东西,里面的药粉是专门用来炸开这冰面的。” “有什么东西,会让李霞这么大费周章地藏在冰面底下呢?” “玉牌!”楚楚定定道:“一定是玉牌。现在被李神童给拿走了!” “可他拿走玉牌做什么?”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陈静静道。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觊觎罗刹牌背后代表的势力。”楚楚恨恨道。 楚楚和陈静静各怀心思,分别离开之后,陆小凤伸了个懒腰,一时有些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所以当第二日,得知李神童死在了陈静静的房间,与此同时,陈静静也失去了踪影之时,陆小凤心中竟升起一股果不其然的淡定。 不淡定的人是楚楚,她翻遍李神童的尸体,并未找到玉牌的踪迹:“陆小凤,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李神童拿着玉牌逃走了吗?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陆小凤看着李神童胸口的致命伤道:“他的确是逃走了。但他到底是为了谁偷的玉牌?” “你是说,他是为了陈静静背叛的李霞,和人合谋偷走了玉牌,然后陈静静卸磨杀驴,杀了他。”楚楚皱眉。 陆小凤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你和陈静静早有默契要私吞那三十万两黄金,是不是没想到,临到头了她还将了你一军,把玉牌也一起拿走了?” “你怎么知道……?”楚楚神色带了丝震惊。 “怎么知道你和陈静静早就认识?你对这里太熟悉了,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来。至于怎么知道你那三十万两底下都是石头?”陆小凤啧啧叹气:“下次封箱的时候,记得封仔细些。” 楚楚却并无被拆穿的窘迫,反而眼里流露出几分迷恋:“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之前不拆穿我?” 说着依偎进陆小凤怀
里,手不住地在他胸膛摩挲着。陆小凤抓住她的手,顺势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意味深长地笑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楚楚媚眼如丝地娇笑着调情:“我急,我恨不得现在就跟你睡上一觉。” 陆小凤挑眉:“我说玉牌。你看起来一点不在乎陈静静和玉牌的下落。” “这时候提她多扫兴呀。”楚楚嗔道,眼底神情都在怪陆小凤不解风情。 直到她听到门口传来“嘭”地一声,接着是被绑成一串摔进屋子里的三个人。 三个男人,是贾乐山的三个随从,也是她的三个裙下之臣。 如今狼狈地被绑在一起摔作一团,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 随后进来的是一个少年,那个昨天一早陆小凤才领着她和陈静静见过的棉衣少年,是他告诉了他们李神童的行踪。 她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块玉牌。 “人被救走了,但玉牌我拿到了。”少年挺着胸脯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