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下午两点的飞机。

十二点多的时候,何典阳开车把我送去了机场。金叙的时间观念还是那么强,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大厅中。看见何典阳之后两人握了握手。

“暖暖就麻烦金经理照顾了。”

何典阳很应景的说了一句。

“这是一定。”金叙僵硬的扬了扬嘴角,估计是想笑,但无奈笑这个技能他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所以看起来就有些诡异。好像被人硬扯住脸皮往上拉一样。

“经理,您哭呢?”

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我小声在他耳边问了一句。

金叙身体一僵,回头看了我一眼,面部平静,眼神却有些犀利,想来是我在他伤口上狂妄的撒盐了。但是面瘫本来就是病,自己都确诊了的东西还不许别人说一说了?比何典阳还专政。

何典阳陪我们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前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颇有爹送女儿上花轿的既视感。

我觉得我这人还是很靠谱的啊,为什么何典阳字里行间透漏出来的都是‘梁温暖,你是个跑偏的人’的意思呢?

“这次去k市,主要还要走访几位vi客户,行程比较紧。”

在飞机上,金叙依旧不忘废寝忘食的盯着电脑看数据,跟他一比,我觉得我有些逍遥的过头了,突然就生出一种这公司是金叙的,它其实不是我的的感觉。

“听见了?”

见我半天没答话,金叙的视线从电脑上挪到我脸上,双眉紧紧皱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听见了!”我没好气的答了一句,顺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按理说我们就算不是好朋友也总算是好同事了吧?我知道你公私分明,现在这不是还不算公呢吗?你就不能对我阳光点?”

金叙嘴角抽搐了几下,铁青着脸转过头去,一路上都没搭理我。直接把我打入冷宫。

k市四季如春,但早晚温差过大。我们下飞机时是晚上八点多,夜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些凉。

机场出口,早已有人在接机。见我跟金叙出来,急忙过来迎接:“二位领导辛苦了。”

被人叫领导,我有些不好意思,再一看金叙,泰然自若,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们一路驱车到锦江大酒店,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金叙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你饿了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感觉饥.饿.难.耐,赶紧点了点头。

金叙:“哦,那你忍着吧。”

说完就迈步朝前走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挎着我的小链包站在门口,一时竟然忘了迈哪只脚。

“欢迎光临,小姐里面请。”

迎宾小姐大概是嫌弃我堵在门口挡住了她们的生意,笑盈盈的出声欢迎。

我回过神赶紧走了两步。

金叙递给我一张房卡,我接过之后,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头也不回的往客房部走。

这次来带的东西不是很多,随便把行李箱靠墙边一立,然后将自己抛在床上。掏出手机准备给何典阳报下平安。

电话响了一声半就被何典阳接了起来。

“呀!这么快,你不是一直在等我电话吧?”我愉快的在床上翻滚。

“是啊。”何典阳想也不想的就承认了。电话里,他的声音更显低沉,让人浮想联翩:“到酒店了?”

我嗯了一声,正想问他晚上吃什么了,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你等一下啊。我去开门。”我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跑到门口去开门。

门外,金叙手插裤袋,面无表情:“你不是饿了吗?”

我扶着门框:“是啊,你不是让我忍着吗?所以我正在忍着。”

金叙表情再一次扭曲了,咬着牙看我:“穿衣服,我带你去吃饭。”

“哦。”我点了点头,又跑回床前拿手机:“何典阳,我要去吃点饭,你早点休息啊。”

那边何典阳刚开口说了个“好”字,话还没完,我就听金叙没头没脑的对我说:“我考虑了下刚才你在飞机上说的话,如你所说,我们确实是那种关系。”他声量不大不小刚刚能让电话那头的何典阳听见。

我愣住了,何典阳也不说话了,只有金叙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明显的笑意。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笑,我虽然是想看看他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但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方法好吗?

伐开心。

“那你先去吃饭吧。”良久,何典阳再度开口:“晚上少吃点,不然胃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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