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太子一直这样有容人之量,为他人着想,无端撤了太子,反惹人诟病。

太子要成婚的消息一传出来,京城就沸腾了,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倒把涟漪公主克夫命的事先搁到一旁。

何月与赵长洲就去查第二件意外。那个男子是去游湖的时候失足落水而死。

两人同样找了当时与他一起游湖的人问话,第一个就是他的贴身小厮。

上次他们之所以亲自上门问话是因为崔家的关系确实有些特殊,这次是让衙役将人请到大理寺公堂上来问。

“你将你家公子那天的事说一说,越详细越好,这样对于我们办案才有帮助。”

那小厮道:“那天我们家少爷心情不好,就出门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画舫那儿。他想去听听小曲散散心,就上去了。两个姑娘弹了曲子,少爷听着听着,似乎心情更不好了,于是就出来走到栏杆那儿看着远处的景色。

当时我随侍在一边,少爷回头见到我,不知怎的,就生起气来,嫌我碍眼,让我滚到里头去。我见少爷实在烦闷,就走开了一会儿,打算去里头给少爷拿些茶和点心。结果我刚走没两步,就听到扑通的落水声,回过头来一看,少爷已掉进水里了。”

赵长洲问:“你家公子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自杀,你们却传出是意外。”

小厮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家少爷很怕死,也很怕水,他不可能自杀,退一万步讲,他就是不想活了,也不会选择跳水自尽。”

“哦。”赵长洲的语气似是有些不以为然,“你不是有画舫有栏杆,那你家公子怎么还能出意外。”

小厮有些哽咽地道:“栏杆有是有,可是很矮,我家少爷应是不小心掉下去,而且我回头的时候他还在喊救命,绝不可能是自杀。”

何月笑了笑:“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绝对,虽然本官亦不认为他是自杀。”

赵长洲追问道:“后来呢,既然他落水之时还能喊救命,你也及时发现了,为何最后他没救回来。”

小厮道:“当时画舫上的人都不会水,我们无法,只得向其他画舫求救,可惜太迟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赵长洲示意他可以退下,接下来就是画舫上的人了,两人姑娘齐齐跪在堂下。

“你们说一说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出来回话道:“大人,我们没有害那位公子,我们当时原本要弹的曲子是清平乐。那位公子不乐意,非让我们弹唱惊鹊曲。

我们弹了以后,他似乎更不高兴,直接甩袖出去,没多久就听人说他落水了。”

赵长洲问:“那位公子没有与你们说过有什么心事吗?”

那姑娘答道:“没有,不过我观察他的神色,他内心似乎十分痛苦。”

赵长洲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退下了。

何月看了看案卷:“这事与前头那桩意外有些相似之处呢。”

“哪里相似了?”赵长洲心里也有一些想法,不过他想先听何月怎么说。

何月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字:“这是一种感觉,这次也出现不少巧合,按理说这画舫正常情况下就不可能只留两个弹曲的姑娘,其他人都刚好有事不在上头,恰巧小厮一个回过神去拿东西就出事了。”

赵长洲忍不住暗想,他与何月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

“这幕后之人真是不简单,哪怕我们察觉不对,一时半会竟找不出什么漏洞。”

何月叹了口气:“事情过去太久了,如果案发没多久,我们就赶去现场,说不定就拿到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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