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樟亲眼目睹了治安军制造的焰火表演后,不禁大喜过望道:“侯将军之军果然神勇,归德城有救了呀。”
现在他把对侯德福的称呼改称将军了,原先那个什么旅长,梁以樟根本不明白多大的军官,只知道侯德福在朝廷才是个千总武官而已。
参将杨胜两眼放光地盯着重机枪不断观瞧,这火铳也太犀利了,竟然能够连发,不但距离远,而且威力大,治安军竟然只用火铳就解决了闯军的炮兵,真是难以置信。
侯德福道:“梁大人,闯贼损失了炮兵,必然疯狂报复,我们要做苦战的准备了。”
...。
炮兵阵地一片狼藉,火药车的爆炸,不知明的打击下,残存的炮兵大喊大叫着溃散,向后阵逃去。
闯军中军阵前,闯将刘宗敏、田见秀、高一功、郝摇旗、李过、贺锦等人,带着一些马队及老营军士押阵。
见这些炮兵逃回来,刘宗敏也不言语,挥挥手,立时一层弓箭手出来,张弓撘箭,将冲击本阵的溃兵射翻在地。
又有一些老营战士策马上前,手持长刀长枪,不由分说,就将一些叫得厉害的逃兵刺死砍死。
田见秀在闯将中性情略为宽厚,眼见此景,略略有些不忍。
刘宗敏看了他一眼道:“军令如山,各位兄弟,扰乱军心可是大罪,不能心慈手软。”
现在闯军的军律己经慢慢严酷起来,对逃兵溃兵并不手软,历史上再过一两年后,所有的军中逃跑者,都会被凌迟处死。他们的说法称逃者谓之落草,磔之。
高一功嘿嘿而笑,道:“不错,这些逃兵影响士气,不杀了做什么?”
田见秀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郝摇旗却道:“这治安军确实古怪,不知用何法端掉了我军炮兵。”
因为距离远,速度快,所以诸闯将们都看不清楚子弹的轨迹。
贺锦道:“定是火铳,只有天策军的火铳可以打这么远,我们要小心为上。”
革左五营曾经在天策军手上吃过大亏,参加过安庆附近战斗的老营兵丁们把天策军越传越邪乎,不管信与不信,天策军的战绩不容等闲视之,所以贺锦对天策军不由得本能警惕。
“哼!”刘宗敏冷哼一声道:“区区炮营的损失有何大不了,拿下归德后,治安军的火铳还不是要归我闯军所有。”
炮兵败了一阵,刘宗敏知道势不可泄,必须加紧攻城,提振全军士气。
“攻城!”刘宗敏令旗一展,闯军如潮水般向归德城攻去。
高一功亲手擂起战鼓,阵阵鼓声中,无数衣衫褴褛的饥民呐喊着向前奔跑。
数万人的进攻场面的确壮观,闯军的策略还是老一套,围三缺一,主攻方向是南北西三门,独留东门,其中攻击的重点是西门。
冲在最前面的是人数众多的饥民,严格来说这些人也不算炮灰,闯军已经不同于其他流寇,每一个人的作用都必须要压榨出来。
前列的饥民人人都扛着一个布包,包内是沙土,虽然河南干旱,护城河也是一个不小的障碍,这些饥民的任务就是填平归德的三面护城河。
归德的护城河距离城墙五十步(约六十多米),宽六丈,深五丈,无论多深多宽,也抵挡不住闯军的人海战术。
眼看饥民们接近护城河,旅长后侯德福还没有下令,参将杨胜已经等不及了,连忙下令道:“开炮!”
城头上早已装好火药弹丸的两门青铜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喷出大股浓密的烟雾,两颗数斤重的实心铁球咆哮而去,奔向城下的闯军饥民。
侯德福不由自主的又离这两门炮远一点距离,归德城不是洛阳,这两门炮是大明仿制的西夷八磅炮,这种炮的炸膛率要高于原装货,尤其是在操作不当,装填太多火药的情况下。
两门八磅炮要对付数万嗷嗷叫着进行填河工程的饥民,无异于杯水车薪,而且这种炮的射程射速也很蛋疼,每分钟仅仅两发,射程三百到五百米不等。
所以明军的远程武器不止这些,只听杨胜又大喊道:“放火箭。”
这当然不是后世的火箭,只见两百多明军搬出各类“一窝蜂”,“火龙箭”等火箭,努力瞄准了河那边的闯军饥民。又有两百多个士兵站他们身后,吹了手中的火摺子,军官们命令下,点了各个火箭筒后面的引绳。
又是一阵焰火表演,大股大股浓厚的烟雾中,一根根利箭呼啸腾空,带着明显的烟火轨迹,或旋转或直线,向城下的饥民射去。
侯德福算是开了眼界,明军的火器观赏性不错,但威力不足。不过饥民人数的确太多,护城河边密密麻麻,虽然没有准头,依然打倒了近百饥民。
“炮兵注意,现在开始炮击!”
侯德福也通过对讲机下达了炮击的命令,战争不允许怜悯,这些饥民虽然不是正规闯军,现在已经成为了敌人。
“预备,开炮!”
“轰轰轰!”
位于归德城西城头的十八门三七式火炮陆续开火,十八颗炙热的实心弹丸奔向了城下的饥民。
大地干旱,所以很容易就产生了跳弹,炮弹所过之处闯军饥民血肉横飞,断臂残肢,一片狼藉。
三七式火炮射速也很可观,达到了每分钟七到八发,数吸之后,第二轮炮击接憧而至,一颗颗铁球呼啸而去,护城河边的闯军饥民瞬间伤亡惨重。
“好,打的好!”
城头督战的梁以樟兴奋的大声叫好,他总算见识到了治安军火炮的威力,这比归德城头上的西夷炮强太多了。
侯德福却没有他那么乐观,闯军的绝对人数优势仅仅靠十八门三七式火炮是不够的,所以他通过对讲机果断下达了射击命令。
“各单位注意,现在开始射击!”
“预备,放!”
“砰砰砰!”
治安军作战方式与天策军不同,由于滑膛枪的缘故,所以打的是排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