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苦其心植珠入体 (第1/2页)
当是时也,神州三国鼎立,民生安泰、武道隆昌,经历了唐末以来的近百年动荡,与周宋近二十年的休养生息,无论朝堂士人还是武林门派,实力均有所增长,天下更是广为流传关于“十大武圣”的传说,分别是:1t;gt;
大周盖世平辽王、镇国大将军:杨延昭;1t;gt;
大周耀世东平王、护国大将军:高怀德;1t;gt;
大周知世安西王、安国大将军:种世衡;1t;gt;
大宋九千岁、全国兵马大元帅鲁王:楚宁;1t;gt;
大宋魏国公:曹彬;1t;gt;
西域大罗刹宗宗主:罗刹宗主;1t;gt;
吐蕃大梵天宗教宗:龙真大藏;1t;gt;
一邪天地盟盟主:天地盟主;1t;gt;
大周正一纯阳宗前掌教:德阳真人;1t;gt;
大宋金山寺上代戒律院座:法海圣僧。1t;gt;
江南四大家主听闻有敌自西的震惊暂下不表,却说寒龙瀑布下的风伊,通过默运口诀,只觉周身疼痛缓解许多。1t;gt;
日行一例的喝过大伯端来的药汁,风伊暗暗给自己鼓劲打气:“好样的逍逸,就这样,等好了以后绝不再练这什么破口诀。”1t;gt;
于是乎一个故作不知,一个自我欺骗,江南的天从深秋渐渐入冬,风伊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好转。1t;gt;
要知道,风伊自小天资卓绝、根骨惊奇,堪称百年难遇,偏偏体质较弱,自幼容易患病,倒是与根骨大大不符。于是自六岁起每晚浸泡药浴:初始一个月一次,后改为半月、十天,再大一点改为五日、三日,至十二岁方止,体质改善良多,顺利度过“练骨骼”的武士层次,只差积累足够就可进入“练筋脉”的武师层次。1t;gt;
也是因为自小白日里习武学、夜半里泡药睡觉,单调枯燥的童年把小时候天性活泼的风伊变成了“小猢狲”,但凡有暇就是上窜下跳、惹是生非。1t;gt;
如今一天天数着日子:擦身、喂药、运功,竟已有月余,不仅没把少年的急性子磨平,反倒是更让人焦躁异常。1t;gt;
“这气诀运行大违常理,走经络、沁脏腑、淬骨骼、润肌肉,偏偏不在气海凝聚真气,也没有什么招式变化呼应,难道真的只是一篇炼体的功法口诀?可为何每每读来意蕴悠长,人深省,暗自回味,妙殊无穷?”女仆在擦拭身体时,难免有肌肤接触,为了分神,风伊只得思索他事:“我自幼熟读典籍,从未听说过四家有这等功法,大伯如此心狠手辣地一定要让我修炼,甚至不惜废我武功,究竟是暗含着什么意义?”1t;gt;
“功法已经甚是古怪不说,连这什么药汁也是闻所未闻,奇异无穷,每日服用,补气滋体、固本培元、洗髓易筋,身体的污秽和杂质都随着毛孔慢慢排除体外,连饮食和排泄都给省了,大伯有这等神异的药方何不早早拿出?真是奇怪也哉。”1t;gt;
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四下又无人交流,耳不闻、口不语、目无景、嗅无觉,甚至不敢稍动,麻木的疼痛和极度的孤寂,一度折磨得风伊想咬舌自尽。遗憾的是,现在连颌骨都难以开合。1t;gt;
也得益于近乎丧失了外在五感,风伊的内感才更加敏锐清晰,甚至连伤势微不可查的修复、自身经络真气的运行,都有所洞察。1t;gt;
“啊!”各种无效的、无用的、无聊的情绪和心底的碎碎念后,风伊近乎抓狂,却仍然感觉距离完全治愈、脱离苦海的那一天遥遥无期。1t;gt;
四个月后,风伊盘算中的新年初一,终于到来,大伯却只字不提归家,也是风伊一生第一次离家过年。1t;gt;
风军将风伊从床榻移到了屋外寒潭旁的药缸里,药在水里、水在缸中、缸在火上、火有柴烧,身旁还有穿着棉衣的仆从添柴控火、换水加药。口鼻上被扣戴了一个面具,装有长管以供伸出水面换气。似乎是为了防止风伊上浮,两脚的脚腕上还拷上了一副沉重的铁拷。就这样,又是留下一句“默运口诀”,风伊在新年伊始的一天,被带到寒冰刺骨的寒潭旁、浸在热气腾腾的药浴中,连头皮都没有露出。1t;gt;
气得浑身抖的风伊不知浸泡了多久,晕晕沉沉地被打捞出来,擦拭全身,放入屋内床榻。第二日醒来却是再一次被沉入缸内,只能恨恨地咬牙坚持默运口诀、气走周身,直至再一次失去意识……1t;gt;
日升日落,冬去春来,弹指之间,又去三月。1t;gt;
早晨睁开双眼,生物钟固定地就像一种本能,久等仆从不至,风伊径自起身下床出屋来。1t;gt;
原来,早在十数日前,风伊就已经痊愈,也曾暗自里默默重练风神腿真气,可惜收效甚微。却仍不声不响,静默无语,等待着大伯按部就班地实行自己的计划。直到今早,时间已过三刻,依旧不见人来,想来是大伯的计划已经完成,或者感觉到自身可以行动,于是起身来。1t;gt;
距离风伊初来寒龙瀑布已经六个月了,看着屋外的绿草茵茵,想着离京时白菊始绽,到如今春花遍野,真真的物是人非,叹了口气。1t;gt;
“公子,大爷请您去练功房相谈。”仆从近身自然被风伊感知到,只见此时的风伊气质大变,剑眉星目,赤裸的上身遍布斑驳杂乱的红痕,外伤俨然退驾痊愈,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沉静平寂的神韵。1t;gt;
不言不语,穿着一抹短裤的风伊,径自朝大伯的练功房而去,他不知道哪一间是大伯的练功房,但偏偏可以感觉到大伯的存在方位,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1t;gt;
来到一处低矮的小屋,风伊抬头看看,平静地推门而入,微风清凉,晨光洒遍风伊的背脊,静室幽暗,看不清大伯的容颜。1t;gt;
“伊儿,觉得当下的日子如何?”大伯倒是少见的率先开口。1t;gt;
风伊一怔,伊儿是幼时的小名,自风伊十二岁得字逍逸之后就没人再唤了。记忆里大伯、四个姑姑小时候倒是常常唤自己作伊儿。1t;gt;
风伊嘴角滑过一抹微笑,整个屋子都亮了。1t;gt;
“大伯说的是我在京城的日子,还是这半年来的?”半年的独处,似乎让风伊也安静许多。1t;gt;
“哈哈,当然是我们家在杭州的日子。”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