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魑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日的辰时。
古川林并不在房中,床榻上只有睡姿诡异的他和四蹄朝天的毛球。
身体里的那种饥饿感和疼痛感早已消失,就连染了血的衣服也都被人换成了新的。
对此,黎魑深感欣慰。
还好还好。
有惊无险,命不该绝,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仰躺的毛球见黎魑醒了,直接一个灵活的翻身滚到他面前,一边在他脸上猛舔,一边拼命地摇着尾巴。
“还是我的毛球最可爱!”
黎魑抱起毛球狠狠地亲了几口,然后才从床榻上爬起来。
好不容易在毛球的撕扯中将鞋子穿上,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曾暮寒等人的说话声。
“等诸位师弟收拾妥当之后,我们便可启程护送他们回明月间……淮奕和柳泾的境界最高,所以他们两个暂时留下来保护李兄和卫兄……”
“最晚明日午时,我与小师尊便可返回,到时我们几人再一起去江州,就当是出门历练了。”
啊哈?!
古川林、卫离和曾暮寒居然都要跟他一起去江州?
还有那个暴躁的古淮奕和娃娃脸柳泾?
黎魑内心正惊诧着,就听曾暮寒继续说道:“听说长生殿派出去的大弟子傅西岭也失踪了。”
傅西岭?
那不是朱未青口中那个会以剑引雷的傅师兄吗?
黎魑一掌推开房门。
“你们刚刚说长生殿的傅西岭失踪了?!发生什么事了?”
古川林、曾暮寒和卫离三人齐齐回过头。
卫离道:“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有什么不适?”
黎魑道:“浑身舒爽,并无不适!对了,你们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暮寒道:“昨日傍晚便有长生殿的弟子来报,说是有几个来参加大典的宗门在回程的途中遇袭了。此事应该是与前日进城的那批黑袍人有关,据说,傅西岭就是被长生殿派去监视他们的。”
黎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我们那日见到的黑袍人只有九人。此次大典,且不说各宗门来人都不少,实力也不弱,就说他们回程的方向天南海北、各不相同,单凭他们九人,根本不可能以那么快的速度周旋于各宗门之间进行追击和偷袭。所以,有没有可能,黑袍人不止这九个。”
古川林道:“这九人应该只是诸多队伍当中的一支。”
黎魑点头,“没错!肯定还有其他黑袍人事先埋伏在朔州城的四周。对了,那些被偷袭的宗门可有什么特点?”
曾暮寒道:“都是些连名字都不曾听过的低级宗门,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黎魑疑惑:“难道他们是故意针对这几个低级宗门?”
古川林:“不是。”
“那就是这几个宗门比较倒霉,恰好经过了他们的埋伏之处……”
古川林:“所以,应该是随机的。”
“可他们偷袭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低级宗门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前日明目张胆进入城中的那一批人又是为了什么……”
古川林:“也许这朔州城中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黎魑沉思:“难道是长生殿?”
古川林:“长生殿并未遇袭。”
卫离道:“或许,是来参加大典的某个宗门或者是某个人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