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到了,下车吧。”秦奋在车窗外提醒道。
车内坐得笔直,一动不动的人听见这话,动了动,先是转头看了眼车窗外的研究院大门口,又看一眼秦奋,这才下车。
缓步走进研究院,感觉到秦奋等人要跟上来,傅北冥抬了抬手,阻止了他们跟随,继续缓步往前行去。
秦奋等人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古里古怪的脾气,倒是没觉得怎样,继续按照以前的习惯安排守卫人员。
研究院里永远都有人在活动,加上刚得来一批重要的研究题材以及陌生活体,此时的研究院里一众人类联盟的顶尖人才正在热情的探讨研究计划。
傅北冥缓步从外面走进来,好似一点也看不见这些热闹,他一个人走着,犹如一位孤独的行者,穿梭在喧嚣的世界里,眼中却只有自己。
办公室大门前,秘兼助手的小刘见他过来,按照往常的习惯打开了办公室大门后就离开了。
因为院长不允许女人靠近,即使是她,也只能在他一米范围能存在片刻。
真是个奇怪的人,小刘在心中如此感叹道。
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感叹了多少遍了......
傅北冥抬步走进办公室,身后的大门自动合上。他抬眼看了眼屋内的会客沙发,以及他的办公桌,瞳孔中浮现的全是君临夏在这些地方时的画面。
她或坐或卧,或笑或怒,一点一滴,他全都记在心中,哪怕是当时她坐在沙发的位置,他也能够分毫不差的圈出来。
傅北冥缓步行到那张自己从来不坐的会客沙发上坐下,疲倦的依靠在沙发上,抬手拉下了束好的发,发丝散落下来,平添了一份落寞气息。
他窝在沙发里,静静感受着那越来越淡的眷念气息,许久许久,这才重新起身,散着头发走进办公室背后的私密空间。
一张病床,一片暗格,一间卫生间,所有的一切,全都停留在君临夏那次离开的前一刻。
病床仍旧散乱着,没有整理,浴室里的残留气息也一直没有排出去。
傅北冥站在病床前深深嗅了一口,闻着那越来越淡的气息,一直揪着的心越发的疼了起来。
他眉头紧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左手捂在心口上方,好久好久,这才重新往那一片暗格走去。
墙体随着他的靠近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那一排又一排的玻璃瓶。
这些玻璃瓶大小不一,有的空着,有的里头却装着东西。
傅北冥走到暗格前取下一个小小玻璃瓶,打开,而后把一直放在胸前暗袋里的那缕发丝取了出来,放入玻璃瓶中。
盖好盖子,他看着眼前这片暗格,似乎是想要给这缕发丝寻一个合适的位置。
暗格里的玻璃瓶大的有半个人高,小的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寻找着,傅北冥的目光落到了最大的玻璃瓶上,哪里是一件白色的医用大褂,看着它,他嘴角无意识的翘了起来。
那是她上次来时穿的衣服。
抬手把手中的玻璃瓶放在身前的空格上,傅北冥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瓶,里面是一点弯月形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