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白深知自己此时现身对局势并无益处,反而会过早的暴露了自己,但他眼下已没有更稳妥的法子,看着木槿焦急难过又故作坚强的小模样,他深切感受到心痛的滋味,这个曾经对他百般柔情的女子,如今他再也不配与她站在一起了,可她的安危他想拼死守护。
“你说你是水中鹤的徒弟?那就是你害死了我妹妹?呵呵,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一并受死吧。”
肖月白轻蔑地瞥了夏知鸣一眼,冷笑一声,“哼!夏谷主,久闻大名,不知我那落荒而逃的兄长是否在这里?我与他,倒是还有些事情没有算清楚。”
夏知鸣不想与他多费口舌,转头唤来肖长青,“长青!你来。”
肖长青穿过人群来到夏知鸣跟前,拱手行礼,姿态谦恭,“舅父。”
“你去吧,说到底也是你们的家事,你们兄弟二人自己处理吧,舅父会看着你的。”
“谢舅父。”
“嗯。”
肖长青提着剑走到肖月白面前,满眼的怨恨、愤怒,几欲喷薄而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还不等他们拔剑,木澜远的满腔怒火就已经压不住了,他深切感受着切肤之痛,当即下令木萧然,“萧然,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杀了。”
“是,阁主。”
“阿爹!不要!”木槿红着脸挡在木萧然身前,“求你了阿爹,先不要。”
“槿儿!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吗?我一定要他把你的血全都还回来,你退后,到你娘亲那里。”
“阿爹,我不是护着他,只是眼下还是先将几位世伯安抚下来吧,大家僵持在这里恐有不妥啊。”
木澜远抬眼看看虎视眈眈的这些人,也只好作罢,“先将他绑了。”
“是。”
肖月白没有反抗,十分配合地任由木萧然给自己绑上绳索,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木槿脸上,内心五味杂陈。
“槿儿,你的衣服都湿了,我陪你去换了吧。”肖长青故意挡住肖月白的视线关切地走到木槿面前,却只得到了木槿的一记白眼。
“你也走开!”木萧然将两人隔开,牵着木槿的手拉至一边,看得肖长青很不是滋味。
“木澜远,就算这个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证明血丹毁了,口说无凭怕是难以服众吧?”
“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若心里没鬼就让我们大伙进去搜搜,倘若那血丹真是至邪之物,我们必定要当众毁了它才可放心。”
“笑话!我木家岂是你们想搜就搜的?”
顾南乔面露尴尬地阻止夏知鸣,“是啊知鸣兄,这样不好吧?”
“南乔你真是,东方家已经倒了,难道你想落后尘吗?”
“这……”
夏荷扬着下巴冲顾南乔翻了个白眼,“就是,这里有这么多江湖人士站在我们这边,你怕什么?真是没用,你不去我随兄长去,我倒是很感兴趣。”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随我来吧!”
夏知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今日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跳下马来底气十足的引领着众人就要往里冲,木澜远一家极力阻拦却也无济于事。
“阿远!这可怎么办?”
“哎。这个卑鄙小人,他知道我虚耗过度此时无法运气,阁中弟子又困于苏绵的迷阵,他才敢这样有恃无恐,他这招里应外合做的可真好啊。”
“那现在我们该如何?”
“萧然,你速速去找木楠,苏绵房中应该有破解之法,一定要找到,尽快唤醒大家。槿儿,你随我们进去,我还有话要交代你。”
“嗯。”
“那我先去了,有事您给我发信。”木萧然绕过在忘忧阁四处翻找的人群,找到了老泪纵横扒在门边哀嚎的木楠。
“楠伯,快跟我走!”
“呜呜,萧然啊,这,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呐?”
“楠伯,眼下顾不得那些了,快快随我去西苑,要赶快唤醒师弟们才行。”
“好好,走。”
两人绕着院子后面的小门率先进入西苑,分头在苏绵的卧房及茶室翻找了数遍都不见任何有用的东西,木楠急得直打转。
“究竟还有什么法子?再找不到那些人就要搜到这里来了。”
“楠伯。”
“哎!”
“箫公子,楠总管,我……”
“芍药?”芍药浑身瑟缩地从门外探进来,一双眼睛惊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