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缘来
涅城。
黄大牛今天起了个大早，今天他特意挑了两大担蔬菜，昨日运气不错，卖了许多蔬菜，今日黄大牛早早的也从菜园子摘了许多蔬菜。
“呦，大牛啊，这么早就出去卖菜？”一户人家刚打开门，就对着黄大牛打招呼，大牛在这里做了几年的蔬菜交易，所以和街坊四邻混熟了，自然认得打招呼的人是谁，挥了挥空着的右手：“二狗子你也早啊，这么早去干什么？”那个二狗子顿时脸色难看，说道：“别提了，昨天开店，遇到了符家瘟神，说今天必须早点开门迎接他，不然就把我这店给砸了。”
黄大牛顿时露出一阵谨慎，：“二狗子，瘟神可别乱说，小心被听到了，咱们可就完了。”二狗子顿时一紧，连连道谢。
二狗子开的店是珍奇古玩，昨天不巧被符林看到了，自然免不了一阵搜刮。并非二狗子不敢反抗，而是符林身后的符家却是让他摇头不止，早在原先几年，符家就摇身一变，成了涅城最大的实力，原先的三大巨头实力，纷纷被符家压了一头。
其实二狗子对符家家主符浩天是很尊敬的，张浩天对涅城做的一切，都被众人看着，对于他，涅城人是绝对尊敬的，不过对于符林，都是摇头叹息。
黄大牛本想在安慰记录二狗子，不过看见前方来人，却是低头不语，匆匆的往前走去。
因为来者，正是被暗地里称作瘟神的符林。
符林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左手还搂着一位女郎，此女生的尚有几分姿色，身材火辣，不过眼神却是惊慌失措，显然是被符林从哪里强抢回来的民女，不过路人对此都敢怒不敢言，生怕这瘟神会突然把怒火降临在自己头上。
符林看了一眼怀中还在挣扎的女子，符林帅气的脸上邪魅的一笑，低声朝怀里的女子说道：“你若是还敢反抗，你的父母安全我可不敢保证。”
听到此话，在符林怀中挣扎的女子留下了眼泪，然后不敢在动，生怕惹恼了面前这位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人。
“啧，”符林看向怀里低声哭泣的女子，又是邪笑一声：“等晚上，有你哭的。”顿时，怀中女子身体一僵，似乎承受了什么打击。
符林不在管她，丢给一旁的下人，然后和黄大牛擦肩而过，走进了二狗子的店内。
……
涅城五十六年，
符家大少符林惹恼了一位仙人，具体原因是符林早年糟蹋了一位女子，事后才知是仙人子偦，仙人不顾天道轮回反噬，欲要灭掉符氏一族，后符家家主符浩天跪地求饶，加上涅城百姓看在符浩天面子上也是向仙人求饶，得到宽恕，留下符林一人。
仙人独自走入符家大院，一步一人，那一日，鲜血成河！那一日，阿鼻地狱！那一日，符氏一族除了符林，从涅城除名！那便是仙人之威，以一己之力，屠戮一族之人。
不过涅城百姓除了全城哀悼符浩天和李叶二人，对符林深恶痛绝！仙人屠戮符氏一族凡人，被天道不容，当场降下雷劫，仙人未死，雷劫之后，熊熊业火自天际而来，直冲仙人而去，仙人怜悯众生，独自一人驾驭遁光而去，被业火追杀三天三夜，力竭而死！
至此，其余三家巨头吞并符家一脉所有产业，符家大少符林一夜之间沦为万人唾弃之人，更有甚者，连家中尾巴无毛黄狗，对符家大少符林嘶吼，人生大起大落，莫过如此！
符家除名，符林再无庇佑，以前所伤之人，纷纷报复，连打三天，治疗三天，打昏之后治疗，好了再次殴打，当日高高在上的符家大少，沦落至嘶。
涅城百万人，皆呼天道轮回，苍天开眼，昔日大少，如今在涅城之中，比丧家之犬有过之而无不及。
符林本人沉默不语，衣衫褴褛，俊俏的脸上沾满泥土，长挡住脸，犹如乞丐，不过在他的眼睛里，却有一丝精芒。
一日，一小女孩路过符林身边，伸出小手递给了符林一块饼，符林早已经几日没吃东西，自然狼吞虎咽，吃完之后，符林再次伸出手，问小女孩讨要，女孩犹豫一下，还是将手里的饼给了符林。
或许只是年少无知同情，但对于符林来说，如此足以。放下把乱批在背后，半跪于地，磕了三个响头，不是因为女孩给了他饼，而是因为女孩给了他尊严。
人之错，可改，何况少年知错，但如今，没人给符林机会去改
……
十日后，大雪依旧，年关将至，涅城来了一位仙人，自称真玄子，要寻符家。
众人皆惊讶，告明仙人，符家已被灭族，仙人问是否还有符家之人，涅城百姓不敢隐瞒，道出符林，并且说了一切。仙人皱眉，左手微动，消失于众人眼前，涅城百姓尽皆跪地，恭送仙人。
仙人寻到符林，在其在垃圾堆一处，虽落魄无比，却有一股气质油然而生，大喜。
不日，仙人昭告涅城百姓，引符林入青木宗，此话一出，全城震惊！有人大呼不公，被仙人反问一句后，无言以对。
“你等可敢接受大起大落灭族亡亲之事？若可，必将收其为徒。”
此后，仙人飘摇而去，留下满城涅城百姓，思索是否对符林太过了？然而，为时已晚，所做之事，每个人心中无比清楚，至此，他们才明白，那符家符林，虽坏，却从未无理取闹，虽强抢民女，却从未亏待其家人，虽放荡不羁，却从未草菅人命。虽恶，却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归根到底，那符家大少，也不过少年孩童一个！
涅城百姓陷入沉默，谁都知错，谁却不愿认错。
……
空中的几只鸟儿受到惊扰，纷纷飞向别处，马上，此处飞来一柄巨剑，剑上有人，正是真玄子和符林二人。
二人一路过来无话，行到此处，玄真子看到被自己法宝惊扰到的鸟儿，微微一笑，似乎有了什么感悟，修道之人，自然是要窥看天地，从平凡的事中得到不平凡的道，这是很平常的事。
修道之人，看中的常常不是埋头苦修，而是偶然之间得到感悟，让自己更加清楚的看清几分道的形状，得到的自然是修为暴涨，这种事常有生。苦修十年，偶然外出，或许因为一事，一人，一物，甚至一个念头，就会打破苦修十年的瓶颈，可以说是一天感悟，堪比十年苦修了。
真玄子立马在巨剑上盘膝而坐，巨剑也随之停了下来。符林虽然好奇，但是还是恭谨的站在一边。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真玄子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长长的吐息，似乎修为又有精进。真玄子看了看站在一旁毫不做声的符林，脸上露出笑意，缓缓开口，似乎用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即在顷刻之间，声音传入符林的耳朵里。
“你恨吗？”
符林顿了顿，思考了一下，这才缓缓摇头，沉稳却不失冷漠的声音出。
“不恨。”
真玄子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符林居然是这个回答，随即问道：“可曾告诉我为何？”
符林抱拳，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如果恨，没有力量，只是自寻烦恼，既然如此，倒不如不恨。”
“好，好一个自寻烦恼。”真玄子突然放声大笑，整个人的气质在此刻似乎生了巨变，用符林的语言来说，就是变得更加虚无缥缈了。
“未入道途之时，本座也有和你相似的遭遇，偶然得到我师尊赏识，踏入道途，努力修炼，终于大仇得报，不过心中却一直有一股恨意，导致成了增长修为的拦路石，今日听你一言，倒是颇有感触。”玄真子面色红润的说道，随后又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想我堂堂被你们凡俗称作仙人，如今却是因为凡俗而解开心结。”
真玄子谈笑之间，符林微微侧身，没有说话。真玄子看向眼前这只有十六岁的人，心中暗暗欢喜，不邀功，不讨喜，知进退，看似随意却是恭谨，如此之人，当真百年难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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