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听到这儿脸色一变,看着他三姐道:“姐,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是三姐夫吗?”
洪家三姐给了自己弟弟一个白眼儿,说道:“什么叫谁教我说的?我这不是想拉自己弟弟一把吗,有什么错?”
“三姐,你有所不知,我们肆爷今天才说了,不要和那些表面客气的矮骡子交易,他们都不安好心,今天,就今天,我还从肆爷办公室赶出去一个东洋人,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三姐夫吧?我姐夫叫什么名字?”
洪家三姐被自己弟弟问的莫名其妙,有些不高兴道:“小石头,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三姐夫叫豫太,你难道还信不过你姐?我能害你不成?”
“三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被有心人利用,有些事你不知道,做生意没有那么简单的。”
“臭小子,才离开家多久?跟你三姐摆谱?我不知道你知道?听姐的,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再说了,那可是你三姐夫,是一家人,你说那个肆爷当你是兄弟,那也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更何况都是为了赚钱,谁和钱过不去呢?行了,这馄饨也不吃了,都给你吧,我住在两个街道以外的鸿运旅馆,你要是谈成了就去那儿找姐,记住,都是一家人,好处少不了你的。”
“可是”
石头还想说什么,但他三姐已经起身离去,根本就不给他过多解释的机会。
“这这事闹的!”
石头敲了敲自己的铁壳脑袋,觉得这件事可比他在外面打生打死要困难多了,这话可怎么给肆爷开口啊?
一路心事重重的石头回到燕归巢,鬼使神差的走上了顶层阁楼,推开林肆的办公室大门。
林肆正和细狗在里面谈事儿,抬头看见石头又回来了,有些疑惑问道:“石头,你不是已经收工了吗?怎么不去休息?是有什么事吗?”
石头恍惚了一下,有些尴尬道:“肆爷,您您先忙,我等会儿再说。”
细狗此刻也有些好奇,看着他道:“你这家伙口吃的毛病不是好了吗?咋的又犯了?”
“关关你什么事啊?”
石头一看就非常紧张,他白了细狗一眼,重新关门站在门外走廊上。
细狗挠挠头看向林肆道:“这家伙搞什么啊?一脸的心事,还结巴,不会是又看上哪家姑娘被骗了吧?”
“别瞎说,行了,刚才的事就按咱们商量的那样办去吧,让石头进来,他性子比较闷,有什么事愿意说出来是好事,憋在心里才更麻烦。”
“好吧,也就是肆爷您宠他,要是我先给个大耳巴子再说,婆婆妈妈的。”
细狗骂骂咧咧的开门出去,不耐烦道:“进去吧,也就肆爷惯着你,神神秘秘的,我可事先告诉你,不要做什么出卖肆久堂的事儿,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呸!你你你你才干对不起肆久堂的事!肆爷对我那么好,我我我我才做不出那些事儿!”
“你你你进去吧,我忙去了,不跟你废话。”
“谁谁好像愿意跟跟你废话一样,快快滚吧!”
石头和细狗都不愿意在嘴上吃亏,两人斗了一阵,直到后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这才算终于消停了。
“石头,有什么事就直说,都是自家兄弟,千万别跟肆爷客气。”
见石头进来有些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林肆先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是是这样的肆爷,刚才不是有个人想跟咱们做生意吗?那个肆爷您觉得这个生意有没有可能做下去?当然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你说的是那些倭寇?石头,你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让你来当说客的?”
“愁死我了,肆爷,是我三姐,跟着我三姐夫来做生意,我三姐夫就是个东洋人,我姐刚刚见了我,非说是为了我好,要是不帮着三姐夫她就哭哭啼啼,又吵又闹,而且我上面有着十二个姐姐,以前应该跟您说过,这些好压的我喘不上气,本想着到了金山终于能解脱了,谁知道追到这儿来了”
林肆闻言睁大眼睛,从上到下又把石头打量了一遍,嘿嘿笑着说:“姐姐来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儿,怎么不把她到肆久堂来。”
“肆爷,您就别笑话我了,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我三姐根本不听我解释,还觉得她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您才刚刚说过防着点那些矮骡子,她这不是打我脸么!”
林肆终于明白石头在为难什么了,笑着说:“石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为难,我们是要防着那些矮骡子倭寇,但我也没说过这次的生意百分之百不做呀。”
“啊?肆爷您您愿意跟那些我口做生意?可是您不是才说”
林肆笑着给石头倒了杯酒放在茶几上,而他自己则坐在茶几边上,如同和自家兄弟闲聊说道:“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杀杀那些倭寇的气焰,其实这次与那个赫尔曼奴隶主讲和对咱们来说也是件好事,只不过我想让他多出点血而已。
既然现在三姐出面,那这个人情是一定要卖的,毕竟你们姐弟俩相隔万里,能在他乡见面非常不容易,你从小到大又是姐姐们代大的,绝对不能让姐姐伤心。
这样,你回去告诉你三姐,就说经过你的多方努力,我这边终于点头了,而且开出了条件,只要他们能满足这个条件我就同意与赫尔曼化敌为友,甚至可以坐下来谈谈合作,大家一起赚钱,如果他们不答应也行,咱们的大军即日起便会向南面开拔,而且我也有意愿组织一支舰队到加勒比海去转转。”
“真的?肆爷您您答应了?太好了太好了~~~愁死我了,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您开口,我这就去告诉我三姐!”
石头说着就要往出跑,却被林肆一把拽住。
“说你是石头,你还真把自己当石头了,去叫上一辆马车,把三姐接到燕归巢来,在二楼先请她好好吃一顿,然后上来找个包间把茶泡好,礼物准备好,然后再谈正事,自家亲人那么远跑过来你就干说事儿啊?真是个石头脑袋。”
石头被林肆说的一愣,随即露出傻笑,在他的铁壳头盔上敲了一把。
“您看我这脑子,好嘞,我这就去叫一辆马车把我三姐接过来,肆爷,太感谢您了!”
“看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当肆爷是兄弟就不要总把谢挂在嘴上。”
石头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连续两次,被三姐和林肆的话击中了内心,他的眼睛又一次朦胧了,这次他选择了扭头就跑,跑出走廊还差点儿把迎面而来的胖子撞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