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入帐篷。
“我们来救你了。”来人笑眯眯的,面容妩媚风流。是容王,真的是容王么?
常乐卿尾随而至,道:“我必须完成任务,所以之前没救你。不怪我吧?”
张宣拼命摇头,唇边血丝滴落,左手鲜血淋淋。
常乐卿惊道:“你,你喝自己的血?”
张宣喉咙干涸的说不出话,只好渴求地伸出双手,乞讨道:流血不要紧,真的不要紧。兄弟你话少也说一些,快给我水,我好渴。
容王解下腰间的牛角袋,柔声道:“大帅不给你喝水么?喝吧。”
这一袋水的魅力,远远超过了容王的绝色。
张宣兴奋地双手颤抖,紧闭双眼,不顾一切的向水袋子猛抓。
力气过大,啪嗒,水袋破了,水滴滴嗒嗒漏下来……
明月当空,投下的光芒,是柔和的还是无情的?
人不喝水活不过三日,现在是第二晚,大帅不希望张宣死,允许江尚语送水。
江尚语施展轻功,几下起落,手中的水袋子晃荡,咣啷咣啷摇个不停。
他疾速到了帐篷外,却站定了,环顾四周。
荒山野岭,枯树黄沙,唯有一名守卫兵,垂着脑袋,站在暗处,萎靡不振。
他想,自己只需给士兵一掌,就能带张宣远走高飞了。他的眸光闪烁,犹豫不定,终是叹息一声,掀帘入内。
其实他仔细看,就会发现护卫是常乐卿假扮的,可惜他没能察觉。有时候,人不过是一刻的疏忽,却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帐篷内,张宣木呐地坐着,眼巴巴的注视来人。
“喝吧。”江尚语心微微抽痛,单手送上水袋子。他是为了我,才落得如此下场。
张宣呆呆的看着他,道:“你来了?”
江尚语将水袋子送到他嘴边,温和地与之对视,道:“有水了,快喝吧。”
张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道:“你来了,你听我说话。”
不知为何,张宣的嗓音带了诱惑性,吸引江尚语与之对视。
江尚语着了魔一般,目光根本无法挪开。
张宣的眸光深远,洞彻人心,眼底深埋了无穷的魅惑,不住地引人进入,诱惑人们彻头彻尾地敞开心扉。
江尚语与他的对视片刻,觉得心思混沌,越陷越深。
混沌中,江尚语瞧见面前人的耳垂,有细小耳洞。
糟糕!
他不是张宣,而是杨云舒!这是摄魂术。
该死的。
易容再高超,也留有少许破绽。可张宣本就是易容过的,江尚语才失了警惕。
江尚语大呼不妙,再无力挪开目光,最后听到容王问:“告诉我,解药在何处?”
江尚语失去控制,不知不觉之中,一五一十说了许多话。
他头昏脑胀,觉得自己好像漂泊在海洋中心,怀中只有一片木块依靠。
有人在遥远的地方呼唤他,他极目远眺,所见皆是蓝色海水,没有人。
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央,只有他一人浮在水面上,孤寂地平躺在木板上,起伏飘荡。
“你没事吧?”有人在喊他,声音很着急。
这人在关心自己么?不是莫柯的口音,是张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