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不可抑制的跳动着,像欢快的火精灵在翩翩起舞,火光飘忽闪烁,有如水面的波纹般向着四周扩散,篝火边众人的思绪也本能的随着火光的跳动起伏。
“王当山,赵倚天,今夜就由你们俩决定大将军位置的归属。”
“是!”西方的冷面男子和南方的威肃男子应声而出。
“不许用兵刃,肉搏。现在开始。”
冷面男子的神情不由一滞,威肃男子则神色不变,但瞳仁却大了一点。
冷面男子名王当山,善使右手刀,气力极大,一身横练硬气功,第四军闻名遐迩,作战猛悍,野马坡一战还曾救过现今大将军张小石一命。绰号王大胆。
威肃男子自然名叫赵倚天了,其所学博杂,善统兵带将,个人实力比较神秘,至今恐怕只有大将军了解,但是在野马坡一战中,也曾斩杀号称匈奴国之花的多尔玛偏将,实力可窥一斑,现今也是头七人员,不过他早已做好不回国的打算。他现在的实力与当初相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沙沙……”丛草又一次无力的呻吟,王当山与赵倚天相距三尺的距离时,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三尺,一个衡量安全的距离,除了战争的一些特殊时候,第四军没有习惯让人靠近在自己的三尺之内,包括自己人。
这其实是一个很短的距离,但很多时候却也是生与死的距离。
弯弯的月牙悄悄的躲进了浮云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结果,又似耐不住心中的焦急,终于冒出了个头,蒙着自己的双眼,露出一丝细缝,静静的关注着场中的动静。
动了,场中人影一花,首先发动进攻的竟然不是王当山,而是赵倚天,只见他肩不摇身不斜,脚下一个错步,右脚一个弹扫,半弧形划过空中,空气发出一声尖尖的惨叫,刺耳难听。
“操,北燕谭腿!”东方无涯不禁脱口而出,转而又道:“不对,不仅是谭腿,还有铁扫帚功。”
铁扫帚功相当难练,须来每日站骑马式一二个时辰,不可间断,而后反复练习横扫撞击木桩,至炉火纯青时,木桩寸断,属于硬功。
北燕谭腿则是大秦北方一古武术世家之家传腿法,非入门弟子不可学,二十四路谭腿施展开来,刚烈而不失轻盈,乃是群殴单挑的不二利器。把铁扫帚功用于谭腿,赵倚天也算是奇才了。
刚一交手,就都是秘密的绝招,而不是大家熟知的散手,看来赵倚天为了这一天准备已久。
“碰!”金石交击的一声脆响,王当山曲腰低肘,化解的同时,右拳轻巧诡异的滑入空气中,在赵倚天的面门之前不断放大,隐隐有风雷之声紧跟其后。
长门惊雷拳!
看王当山熟悉的用了个滑字诀就知道,王当山在惊雷拳的造诣上也是相当精湛,非一般人可比。看来王当山也不是一般人,别看他行事卤莽,其实也是粗中有细。
赵倚天面色不改,有若实质的眼神紧紧盯着王当山的虎目,左臂曲格,顶在王当山拳腕之处,扑的一声轻响,王当山右拳偏离了原有轨迹,且拳力失横。
“喀!”王当山脚下一块坚硬的鹅卵石碎裂几成粉状,接着他整个身体以肩头为重心,就像一颗炮弹般弹向赵倚天,才一个照面,王当山就使出了看家本领——横练铁布衫。
殊不知赵倚天等的就是他这一招,见到王当山向他撞来,不惊反喜,曲腿沉腰,双脚猛一发力,口中暴喝一声:“叱!”
却见他的双脚深入地面寸余,全身都有一股古怪的张力向外扩散。
“碰!”异常沉闷的巨响爆发出来,熊熊烧的篝火也被这声巨响迫得一窒,似乎就要熄灭,而后又好象被浇上了什么油料一般,猛的往上拔了数寸。一时火光大盛。
两条人影仆一接触,只是弹指的刹那,王当山就飞了出去,倒在数米之外,一时不能动弹。
“他妈的,好阴险的赵倚天!”东方无涯不禁啐了一声。
“横练金钟罩第七重,有点意思。”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仅有几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实是赵倚天刚一开始就首先发动进攻,用计策引导王当山,让王当山以为他害怕横练功夫,想先发制人。
王当山果然中计,一个照面后就不顾一切的施展铁布衫,却不料赵倚天的横练功夫还在他之上,有心算无心,再加上技高一筹,自然占了便宜。在撞飞王当山的瞬间,赵倚天还顺手使出了一记朱砂掌,朱砂掌乃软功内壮阴手,威力巨大,即使横练功夫也无法挡得住。所以王当山才会倒地不起。
这也是东方无涯骂他阴险的原故,因为第四军鲜有人知道赵倚天会这两手绝技,否则王当山也不会轻易被击倒,可见赵倚天平时隐藏至深。
不过,第四军本就卧虎藏龙,强者如云,赵倚天有些秘密,别人身上同样不缺乏神功。而今天为了争夺第四军的领导权,赵倚天也是费尽心思,把他深藏不露的绝技展现了出来。
本来王当山还有几手绝活,正准备在铁布衫之后使出来,可惜一着错,全盘皆输。这也是第四军的战斗风格,在最短的时间解决敌人,通常他们在战争期间,也都是一个照面就解决问题。
赵倚天得理不饶人,脚尖一点地面,就势如下山猛虎般扑了过去。
眼看王当山就要死于非命,此时,一块婴孩拳头大小的青石从西方飞来,似慢还快,飘飘忽忽,好似孩童玩耍时脱手而出般没有章法,瞬间就到了赵倚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