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时间都不多,我想将军知道我要问什么!”
见他吃了药,周毓神色郑重的开口问
“他儿子”邬日可毫不犹豫的吐出三个字
见她吃惊又疑惑的样子,邬日可笑了笑“狄路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所以他找我合作,美其名曰传承正统,没想到包藏祸心、暗度陈仓”
闻言周毓有些疑惑,合得行的儿子不是狄路的妹夫吗?按理该是一条船上的人;又怎么会…
“合家三代单传,若是那个老东西有个妹妹或者姐姐,那这一代的王就该姓合”
听完他的解释,周毓才恍然大悟。这一代没拿到的,下一代便是想方设法的也要得到吗?
可是邬靖又是怎么回事儿…
见周毓陷入沉思中回不过神,邬日可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时也沉默起来
他也想不通,邬靖为何会不听他的话…
周毓看着伤痕累累困在思绪中的人,心中突然间有什么东西重叠了起来
同样是武将,周昌年被逼至绝境依然不反,不仅仅是为了周家百年清誉;还有所谓的皇室正统: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忠的并非那一位皇帝。而是大商李氏、且也只能是大商李氏
邬日可也一样,他遵循传统,认定邬依古是下一任王位继承人,便只能是他;其它任何人都不行。
可邬靖不一样,邬依古若是回不来。那邬家还有他;扳倒了狄路,他以邬姓称王也未尝不可
只是,不知邬日可能否想到这一点。
周毓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地上颓败的人,若不是邬靖自作主张,他们也走不到这一步
“邬将军且看着吧!事情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了;各种恩怨届时自会有个了断”
邬日可闻言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没再说话
她杀了他儿子,他是该恨她的;可最后告知他真相的却也是这个人;是非对错说不清楚。可那些罔顾人伦的罪魁祸首,却是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
周毓起身朝他福了一礼;“天家无情,忠骨难埋;将军、安好”
没等那守卫将管事儿的找回来,周毓便带着人匆匆离开
“呼~”一稍微走远,月华便重重舒了口气
那牢房太过潮湿压抑;根本不敢用力呼吸。尤其是邬日可那一身腐烂流脓的伤口。便是有衣物遮挡,依旧看的她直犯恶心
之前在外面等的侍卫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吴军连忙开口道“先上马车吧!”
马车内依旧放着炉子,暖烘烘的。却驱散不了周毓心里的凉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个王位之下都不知埋葬了多少忠魂烈骨。他们踏着这些尸骸登上至尊无上的位置,却又反过来将这些人推入万丈深渊……真是可笑、可叹、可悲
见她面色冷冷,月华知她定是因为邬日可的现状而感到悲戚;她家公主不知为何,对武将似乎格外亲和些;便是知道殿中侍卫常常聚在一起赌博,甚至下山找乐子,她也从不干预,放任他们去
回到紫宸殿已是旁晚,冬季天黑的早,此时天色已经灰了一大片,行路也的格外小心,否则就得踏空踩滑
周毓缓缓走在游廊之中,心思还没从牢房的场景里回过神来
“公主,你可回来了”
茶室里的春花刚出门就碰见周毓若有所思的往这边走,立刻跑过来扶住她的胳膊叫道
见她周毓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又怎么啦!”
“三殿下来了,在茶室等了小半日了”
春花一边说,一边往茶室的方向努嘴
闻言周毓有些意外,脚下也加快了步伐;自出事醒来后,这可是吉尔森头一回来找她
“你又跑哪儿去了,大雪天也不安心在殿里待着”
一见人进来,吉尔森便开口质问起来;见她的大氅有些许湿润,就猜到她定然是去了山下;这种天气还非的下山去,除了大牢里的人,怕是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去了趟大牢”周毓也没瞒他的意思,直接干脆的回答道到
没想到她会说,吉尔森愣了愣,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