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见夜已深,人已静,叫醒女儿,他指着山后那片白桦林说:就在那里——,我断定就在那里?
嗐!爸爸,金已丢,你怎么知道会是这里?
那本,我看了几百遍,甚至都能背下来!
“没错,就是这里”。猎人一拍大腿,起身上马。
猎女喊着他——父亲,“回来——”。
此时的猎人,早已财迷心窍,他那管这些,飞身上马,消失在夜幕里。
猎女无耐,只好紧随其后,策马追赶。
马蹄声声,在林海深处,黑夜沉沉,树林里两个策马飞奔的人,向着前方。
他口里念着,着魔一般:诺岷山以东——金林山以西。就是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金矿——。想到金矿他有些窒息了。猎人的皮鞭一下下落在了老马的身上。
可怜的老马早已汗流浃背。月亮早已挂在中天,猎人自语:按金说法,就是这里,金林山海拔一千四百米高,那座大山就在眼前了。到了山下父女才现这山很高,而且,山势陡峭奇险,山上怪石林立。不要说骑马,就是人走上去,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一点不假,父女两人再次争执起来。
猎女压低声音恨恨道:爸!我们不能不要命吧?这山,不要说骑马,就是徒步也够艰难了。我害怕——,我们回去吧!
你这傻孩子,我们骑了大半夜的马,为的不就是上山么?你想想黄澄澄的金子,女儿,我们不能不去!有时贫穷和富贵就一步之遥,我们从侧面骑马上去——。
猎人的马艰难的向山上走去,猎女紧跟其后。
有几次,马走不动了,停下来,在原地打转。
最后迫于皮鞭的抽打,不得不前进。
山上很冷,父女两人瑟瑟打抖。
忽然一声马斯,猎人的老马,一脚踩翻,从山崖上跌了下来,打了好几个滚后,被一颗老树挡住,算是保住了命,可是老马的一条腿瘸了,一拐一拐,猎人只好把两匹马拴在树上,和女儿徒步前进。
山高,路险,每走一步都要气喘吁吁。
东方天空,已变得微粉,父女二人再也走不动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吵了起来。
我不要金子,我只要活命。
傻孩子,事到如今,我们没有退路了,都爬了一半了,能回去么?如果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前几次,就是你不坚持,我们没有找到金子,这一次死活都要爬上山。
你为什么绑架我的意志?我不想来!
猎人急了,我没让你来!是你自己跟来的!
因为你是我父亲——我们有血缘——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来——。
朦胧的山,雾气缭绕,朦胧的树林,诡异莫测。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一声怪叫,好不瘆人,猎人父女头根根直立,猎人心想:我在这山里跑山多年,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什么野兽!还从来没有听见这声音,这是什么声音?像人号哭,声音很大,震得他两耳嗡嗡直响。
妈呀,这是个什么玩意呀?猎人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