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牛车来了,五大桶汽油,运来了。

山师爷再施乾坤挪移魔法,将汽油洒在冰人身上,顷刻之间,冰人头领和他的爱妻满身油黄,河岸散着刺鼻的汽油味,忽然冰人头领双手举起他的爱妻,只见他的冰美人在他手上旋转几圈,他使出浑身的气力将她抛向白头山,他手持方天划戟指向冰人族群,威严地喊道“孩子,你们回到白头山上,那里是我们们的故乡,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冰人不会消失——记住,不要报仇——原谅人类吧——怨怨相报何时了——”。冰人小孩一个个变成雪龙鸟,扇动翅膀,飞向白头山。

白头山上的冰美人,扯心裂肺的一声呼喊:“不要——不要——”。

山师爷中指和食指一甩,两指间,一团烈火飞出,只听,“轰”的一声霹雳,火光冲天,大火淹没了一切,冰墙轰然坍塌,冰族头领在火海里化作一个巨大的水柱,啪地一声水柱落地,一匹白马,踩着河水向白头山飞奔而去,在白头山下消失,激流河水汤汤,冲出一条奔腾咆哮的大河,河水日日夜夜奔腾流淌。队长叹道“可歌可泣,悲哉,壮哉!他已化蛹成蝶,变成一条咆哮的河,缠着绕着他的家乡白头山不停地流淌,太壮烈了”。

山师爷惋惜道:“他修炼千年,顷刻间化为乌有,从此以后,他和他的冰美人,永远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水,一雪,阴阳两隔,哎,可惜可叹呀!”。

“是呀,可惜了,只是,我们各有使命罢了”队长叹气道。

“我们本该成朋友的”,有人说。

“不,你说错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军师喊着。

”人类是万物之精华,最后统治这个世界的将是我们人类“。东北气氛的嚷着。

山师爷眉头紧锁,郁郁寡欢道:”不,我们人类和他们一样,是地球的物种,只是,我们聪明些,也许聪明反被聪明误“。凌霄思考着他的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随口道:也许我们的聪明是眼前的聪明?。

河水四溢,淹没了堤岸,队长命令大家,障碍已除,我们动手做木筏过河吧,争取天黑前在对岸,搭起帐篷。

有人来找队长李慕怀说,队长,你看——,赵河南,他——他跑了,这封信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李慕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了跑远的赵河南,他扔下手里的活,拼命向山岗追去,一面大声呼喊:”河南——听我一句话——你是学林的,回老家没你用武之地,回来吧!这里不能没有你“。

赵河南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送进了人们的耳鼓:”队长,我受不了这苦,对不起——我不想死在这里——“。

人们看到他跪倒在地,狠狠磕了两个头之后,转身跑了。

队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骂道:”真他妈孬种,就这么走了?赵河南——你他妈回来——“。

他站起来铁青着脸怒喝着”还他妈,有没有要走的?有没有?趁着没有过河,要走的和他一样,滚吧!”。他近乎咆哮了。赵河南的离去,给这支年轻的队伍,每个人的心蒙上了一丝阴影,军心开始动摇。

沉默,还是沉默!

不久大家缓过神来,开始干活,树砍倒了一大片,大家挥汗如雨,快到中午,扎好了两个木筏,山师爷带领女人人,坐一个,队长和男人乘坐一个,要出时,雪儿跳上队长这条船,嚷着要和军事在一起。

凌霄也跳上这只木筏。队长气得暴跳如雷:“滚回去,滚回去,谁让你们来这条船,这条船危险——”。

凌霄哪里肯示弱,站起来喊着:“我也是队长——,这里有我的队员雪儿,我得对她负责!”。

激流河水波浪滔滔,夹着漩涡,流向天边,天空乌云密布。

两个木筏紧挨着向河心驶去,师爷对大家说,不许乱说话,更不许开玩笑,大家沉默着,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看着黝黑黝黑的河水,打着旋,一个个的漩涡,像幽灵跟着木筏打着转。

踏察队员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山师爷用一根长长的木棒在河上“啪啪”的打着漩涡,一面念着:“有型化作无形物,上天下地任遨游,万物有史命,且莫相阻挠,个行方便,各走一边,万类竞自由”。忽然船身打了几个转,向前驶去。人们似乎看到了冰人,冰人在河里翻滚着,挣扎着,消失了,变成一匹白马游进河里。

队长一行人,个个表情凝重,满脸阴云密布,每个人神经棚的紧紧的。看着黑水深不见底。

忽然一个激流,将队长的船冲向下游,船在几个漩涡里打着转转,响晴的天空——咔嚓——一个闷雷,紧接着大雨滂沱,船摇晃着,在波涛里柳叶一般飘摇不定。前面是一片大石焦,眼看着船向石礁冲去,

见势不妙,队长指着前面岸边的一颗老树大喊:“大家抓紧木筏,划船的,盯紧前方那棵老树,我们一起往哪里划去——使劲——到跟前时,大家找好角度,每个人都要抓住树枝,一定活下去,一二——活下去——活下去呀——”。

他回头看看雪儿,对军事说:“保护好雪儿——一定要他活下去——”。

大家知道形势危急。

“队员们为了活命,抓住那棵老树呀!一二”队长红了眼睛,死命地喊着。

只听一声巨响,轰——,惊天动地,仿佛山崩地裂,木筏变成一块块木板,消失在滚滚洪水之中,队长在河水里翻滚着,不时地被巨浪淹没,人们呼喊着他的名字,在队长的前方,还有一个沉沉浮浮的身影,他不是别人,正是三十五岁的复员军人,何向前,他是傅作义手下的一个将军,跟随傅作义一起投诚,加入解放军,后来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复原到了大兴安岭林区,加入开林区的队伍中来,大家呼唤着他的名字和队长的名字,队长在一点点接近他,激流里队长的手直直的伸向了他,一米,半米,白浪滔天的激流河里,队长抓住了他的衣服,说时迟那时快,一块巨石挡在了前方,队长一手扳住石头尖,一手抓住了何向前的衣服。

岸上的人们,递过去一根几米长的木杆,队长使出浑身的气力,将何向前搂在怀里,向木杆移去,一点点靠近了,人们下水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拉上来,可是晚了,何向前早已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心跳,这个一心向往正义的率直汉子,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就这样牺牲在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激流河中。

大家再一次含泪掩埋了战友,激流河岸边一棵老轻松下,多了一座孤坟,队长说:“他喜欢红杜鹃“,大家在他的坟头栽了一棵杜鹃花,寒风里杜鹃花的干枯的枝条根根朝向太阳——。

离去的时候,有人说,杜鹃开花了,大家看到了粉色的花朵,在褐色的枝头开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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