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过渡 (第12页)

这是新罗马崭新的一天。

太阳升起来了。子弹四处乱飞。老鼠在唱歌。

瑞安穿着便服站在杰米公寓的阳台上,右手拿着一个咖啡杯,他瞥了一眼占据这个区域的啮齿动物。基正的老鼠似乎在做一些伸展运动,而黎明从地平线升起,显示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柔韧性。对于巨大的变异啮齿类动物来说,它们很可爱。

但瑞恩骨子里是个爱猫的人,而且他心情不好。

他用左手拿起手机,播放了他专门为这个场合准备的预先录制的音乐。猫喵喵叫的可怕声音在公寓里回荡,吓到了老鼠,使它们陷入了疯狂的恐慌。他们立刻散开,躲在沙发下面。

“瑞恩!”正忙着做早饭的基正从厨房里喊道。“住手!”

“什么?他天真地问道,老鼠们意识到他的把戏后瞥了瑞安一眼。“听猫的音乐又不是被禁止的!”

“我也没被禁止把你从阳台上扔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杰米从卧室里出来,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条四角裤。没有了盔甲,他让瑞恩想起了一只从洞穴里钻出来的灰熊。暴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吻他的女朋友,然后拿着自己的咖啡杯来到阳台上的快递员身边。

“没什么,”瑞恩回答,把手机藏了起来。基正的老鼠从它们的藏身之处出来,聚集在他背后,怒视着他。看到十几只老鼠在那个位置可能会吓到一个正常人,但快递员只是对它们喵喵叫。

“你太不可思议了,”杰米回答,他的眼睛眨着,慢慢地醒了过来。一只老鼠在阳台的斜坡上跳来跳去,基因组搔着它的耳朵。“你感觉怎么样?”

“异想天开地挺好的。”

“瑞恩,”杰米直视着他的眼睛,“你的真实感受是什么?”

他有那么不擅长隐藏吗?赖安看着远处温暖的太阳。“我没有任何感觉。”

“任何东西,比如……”

“没什么,”瑞恩叹了口气回答。“我觉得很空虚。”

准确地说,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年的追求以灾难性的结局告终的人。瑞恩期待着一个快乐的团聚,一切都会好起来,而他却发现了更多的眼泪和悲伤。多年来,空虚一直是他的自然状态,直到得知莱恩幸存下来,他才找到了新的方向。他无尽的存在终于有了目的。

但莱恩不想让莱恩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见鬼,她比他还糟糕。

“但我已经习惯了,”快递员乐观地回答。“这只意味着我得找点什么来填补空虚!”

就连用老鼠做噱头也是为了让他忘记伦。他发现,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混乱和异想天开的笑话是一种受欢迎的消遣。困惑使他精力充沛,而反省使他感到陈腐和不安。

杰米摇了摇头,然后也看了看阳光。“我很抱歉。”

“什么?”

“关于你的女朋友。我很抱歉她伤了你的心。”

“我没有被甩,”瑞安抗议道,因为他显然误解了情况。

“我知道被拒绝是痛苦的,”赞巴托安慰他,让自己陷得更深。“这没关系。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她不适合你,或者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你还年轻,你会找到另一半的。”

对于空洞的陈词滥调,杰米设法让它们听起来很有灵感。也许是因为他认真地想让他高兴起来。

“最糟糕的是,”瑞安说,他没有压抑自己,而是发泄了一些沮丧,“她很痛苦,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他的话似乎引起了杰米的共鸣,杰米张开嘴,什么也没说,似乎在脑子里排练了他的话。他瞥了老鼠一眼,叫它们走开。这些啮齿动物向瑞恩发出了一声报复性的尖叫,然后跑到厨房去了。

“你知道,有一天,我和一个以前的朋友发现有人吸毒过量。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老鼠们听不见杰米说话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要不是我们在那儿,她早就死了。”

瑞安能感觉到杰米的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情感,他什么也没说。它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即使她出院了,我也认为她是我的责任。我试着帮她洗干净。这很难。这真的很难。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来处理旧病、坏习惯,并帮助她找工作……我的很多朋友,他们不理解。他们认为我只是在浪费时间。她没有希望了。但是…但是她没有。它成功了。这很艰难,但她康复了。”

赖安瞥了一眼厨房和基正的影子。

“人们需要时间来疗伤,”杰米说。“据我所知,那个女孩似乎有很深的伤疤。不要放弃,尽你最大的努力,但也不要把自己打败。”

瑞安点点头,但没有回应。

“我和其他人谈过了,”杰米说,一边咽下咖啡,一边没有像瑞安那样细细品味,“我们将在下周四在家里组织一个聚会。欢迎你们来到新罗马。”

“休·海夫纳派对,还是友好的乔迁派对?”

“只有基因组,大多数都是单身。”

“那就休·海夫纳吧。等等,你要出卖我吗?我要用我的血肉来付房租吗?”

“不用担心房租。然而,聚会期间发生的一切都将留在聚会上。你可以看到……奇怪的东西。”杰米说得越多,听起来就越尴尬。“这些东西会让大多数人感到震惊。我觉得你思想很开放,但是……我不确定有多少。”

由于基因组对包括性病在内的大多数疾病具有天然免疫力,而且药物门槛很高,瑞安对这个派对将如何退化有一个相当好的想法。“哦,你知道,没有傲慢,”快递员微笑着说,“我什么都见过了。”

“好,很好。不许带布利斯和猫,明天早上你要帮忙打扫。”杰米坚定地补充道。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上吸血鬼。你可以和任何人勾搭,除了她。”

“一条禁忌浪漫之路?”我怎能抗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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