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东西，手机、钱包，我都帮你拿过来了。”李潇潇拿了个件袋递给方志强，方志强看了看，里面正是之前给上交进去的自己的手机钱包等东西。 “你爸爸那位朋友呢？在哪？人家这么晚了跑这来捞我，我总得去谢谢人家。”方志强四处找着。 “早走了啊，他把事情处理好了就走了。行了，要谢我会去谢的，是我爸一个很好的朋友，没关系的。走吧，回去吧，都三点多钟了。”李潇潇催促着方志强。 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两人都累得不行了。出去之后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一辆出租车，两人乘车到了吃烧烤的地方，吃烧烤的地方老板早就不在了，这个时候该收摊的早就收摊了。 “我送你回去吧！”李潇潇上了自己的车对方志强说着。 “不用了，我这没多远，走回去就行了，你自己早点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今天非常感谢你。”方志强站在李潇潇车窗边陈恳地说着。 “行了，你这人俗不俗啊，一晚上都说了三次谢谢了。要说谢还是我应该谢谢你，你对我的恩我就拿命去报答都报不完，你看我对你说了一句谢没有？”李潇潇白了方志强一眼。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这么大恩了？不就是替你打了一次架嘛，你不至于这么感激涕零一副准备对我以身相许的摸样吧？”方志强有些云里雾里。 “你去死去，我要以身相许也得找个长得好的。真不要我送？” “不用了，没多远，我走回去就行了。自己慢点开吧，小心点。”方志强说完之后对李潇潇摇了摇手，然后转身独自慢慢地往回走。 这一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去酒店赴秦小军的约，然后遇到了聂倩，再之后就是又与李潇潇去吃烧烤喝酒，喝的烂醉，最后打架。随后又去派出所关了大半夜，这一晚上发生的事 情似乎都可以拍两三集电视剧了。方志强一边慢慢地往回走，一边想着这一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感觉人生真的就如同一场戏一样。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不管是高潮还是低谷，不管是正经还是狗血，他都是在以一种你永远都猜不透结果的方式在慢慢推进着。 方志强回去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经过与李潇潇这么一晚上的闹腾，好了许多。方志强打了一盆水洗了脸脚便倒在床上睡去了，他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不仅仅是身累，心更累。 这天，方志强正在送着快递，忽然就接到一个电话，方志强以为是谁要寄件，连忙接过电话，客气地说着：“您好！” “你好，请问是方志强先生吗？” “对，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这边是上海机场派出所，请问王靖宇是不是你儿子？”对方直接说着。 方志强愣了愣，随后点头道：“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你儿子一个人跑到机场，现在在我们派出所里，请你立即过来认领一下。” “啊？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方志强一听，整个人都蒙了，挂断电话，也不管自己车上还有十多份快递没送出去，把车停在一边，然后出门叫了个出租车就往机场而去。 在车上方志强给王亚欣打了两个电话，结果都是正在通话当中。方志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往机场而去。到了机场，方志强找到了机场派出所，走进去，正见到王靖宇一个人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爸爸！”王靖宇见到方志强一下子就跑了过来扑进了方志强的怀里。 “你怎么搞得啊你，你跟谁来这的？你妈妈呢？”方志强四处看着，就只见到了王靖宇一个人。 “你是他的家长吗？”这时，一个民警走过来问着方志强。 “对对对，我是我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方志强带着歉意说着。 “麻烦倒不怕，关键是孩子没事，真不知道你们这家长是怎么做的，才这么点大的孩子，竟然让他一个人跑到机场来了。他还跑到我们柜台要买去美国的机票，我们机场的工作人员觉得有些奇怪然后才把他给领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问了他，他告诉了我们你的电话号码我们才给你打的电话。这幸好是我们提前发现不对了，不然要是在路上出了意外或者是走丢了被人贩子给拐卖了，你们就等着后悔去吧！”民警教训着方志强。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是是，是我们粗心大意，跟你们添麻烦了。”方志强连忙点头着。 “你把你得身份证拿过来，我们核对复印一下，留个底，然后你就给我们写给证明把孩子领走吧！”办案民警说着。 方志强连忙点头，然后拿出身份证，又写了一份证明，注明原因等等，签字按了手印后才把王靖宇给从派出所给带走。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跟谁到这里来的？”出去之后，方志强就忍不住教训着王靖宇。 “我……我……自己一个人来的。” “什么啊？你真的是一个人来的？你怎么来的，你不是在学校的嘛？” “我从学校后面的栏杆缝隙里钻出来的，爸爸，我想你了，我想来找你。他们说只要坐飞机，一下子就能到美国了，所以我就来这里坐飞机。可是，他们不卖我机票。” “谁告诉你我在美国的？我不是说了我已经回国了吗？你要真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啊，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号码吗？你是坐什么车过来的。” “计程车。” “唷，你小子看不出来身上还挺有钱的嘛。你知道你这多危险多吓人吗？要是被人抓走了看你怎么办？跟我说，是不是在学校打架了，所以才跑出来
的。” “嗯，周小胖说我没有爸爸，我就跟他打 架了，我说我有爸爸。我告诉他，我等下就叫我爸爸过去打他，让他看看我爸爸有多么的厉害。爸爸，你等下跟我去学校好不好？我要让他看看，我是有爸爸的。” “我的乖乖，你从学校钻出来跑到机场买票去美国就是为了叫我去学校让别人看看是吧？你小子还真有种，我十岁之前都还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市里呢，你小子倒好，才五岁多就敢一个人出国了。行了，我告诉你啊，爸爸已经回来了，没在美国了，我就在上海，以后要真有什么事，你让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爸爸马上就去学校看你，知道吗？一定不能再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你这跑出来你们老师都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学校。”方志强直接抱起王靖宇就准备出去。 “爸爸，我肚子饿了。” “饿了呀？”方志强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了，是啊，这个时候的确是要饿了，他这么一耽误其实也饿了。 “行，那咱们就先吃了东西再去学校吧。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披萨，就去上次吃的那家吃。” “你小子，倒是尽知道吃好的吃贵的，行吧，那咱们就去那吃。”方志强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市里，然后去了经常与王靖宇吃的那家店去吃披萨。 去点餐的时候方志强其实很心疼，这家店还真不是一般的贵，一个不大的披萨就是两三百，加上甜点啊、冰激凌啊什么的在一起花了方志强五百多块，这还是方志强只给王靖宇一个人点的情况，要是他也点自己吃的话，那起码的一千以上。 “行了，吃吧，这些都是你要吃的。吃完了爸爸送你去学校。” “爸爸，你怎么不吃呀？”王靖宇一边吃着一边问着方志强。 “我？我已经吃过了，饱了，你吃吧！”方志强笑着说着，其实是想说，他实 在吃不起。 就在这时，方志强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王亚欣打过来的。 “喂！” “方志强，你知道王靖宇去哪了吗？他一个人偷偷从学校跑出去了，现在找不到人。” “别担心，他跟我在一起呢！” “什么啊？他跟你在一起？”王亚欣那边十分的震惊，随后直接问道：“你们在哪？”。 “就在你们经常来的这家披萨店吃东西。” “在那等着我，我马上过来！”王亚欣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你小子，这次你的祸可闯大了，你妈妈很生气，马上就要过来了，告诉你啊，等下你妈妈过来了一定要给你妈妈认错道歉，说下次不再这样了，听到了没有？不然等下你可有得受了。”方志强一边把手机放进兜里一边怂恿着王靖宇。 没多久，这边王靖宇东西都还没吃完呢，就见到王亚欣黑着脸直接走了过来。 “来了啊，你吃了饭没有？要不给你也点一点。”方志强看到王亚欣走过来，笑着对王亚欣说着。 就在方志强笑着对王亚欣说的时候，王亚欣满脸怒气直接冲到方志强面前伸手对着方志强就是一耳光朝方志强脸上打了过去。 方志强连忙伸手一把抓住王亚欣的手，愤怒地说道：“你干什么啊你，你疯了啊？”。 “方志强，你以为你是谁？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花钱请来的一个工人而已，你以为你真是他爸爸吗？你凭什么随便把我儿子带走？谁给你的权力？你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他带出来？你要带出来你最起码应该跟学校说一声吧？你知道我和学校的老师找了多久吗？我人都快要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你被解雇了，你现在可以滚了，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王亚欣指着方志强说着，从她有些发抖的手就能看的出来，她很生气。
那年一九九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