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抱怨的!还不都是为了救你!”
谢怜则打起了滚,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余两人愕然看他,扶摇道:“你别是掉下来摔坏了脑子,失心疯了吧?”
谢怜眼角简直飙出了泪,道:“不……不是,哈哈哈……这些蜘蛛丝怎么回事……干什么……好痒、不行了……哈哈哈哈……”
他一掉下来,身下丝床便很柔软地接住了他,而缠上来的蛛丝也是十分温柔缠绵,虽然是在绑他,却搔来搔去的,弄得好像在挠他的痒。谢怜蜷成一团,道:“不要不要,等等!停!住手!怕了!停!!!”那些白丝才将他绑住不动。南风和扶摇都看着他,半晌,扶摇道:“为什么这些蜘蛛丝绑他绑的这么随便?脸都不蒙住。”
谢怜好容易才喘过气来,道:“你们、你们的脸不也没蒙住吗?”
扶摇翻了白眼,道:“之前是蒙住了,醒了之后用牙齿撕开了,不然根本喊不出声。”
谢怜试着挣了挣,那蜘蛛丝确实坚韧无比,加上他刚才笑得太厉害,肋骨隐隐作痛,暂时使不上劲,先休息会儿,道:“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啊?”
扶摇道:“不知道!刚才雪崩,雪盖下来像天塌了一样,醒来的时候就到这里了。”
谢怜道:“不不不,我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来铜炉山?”
扶摇怒道:“我是追着女鬼兰菖那对胎灵母子来的,谁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
南风道:“我!我也是来追查那对胎灵母子的……”
扶摇道:“那你就去追他们!打我干什么?!我……家将军都说了那胎灵不关他的事了,不是他杀的!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人做不得!”
谢怜道:“好了好了别吵了,我了解情况了。你们先罢斗吧,别吵了,刚才雪山都被你们吵崩了,还不能消停会儿吗?一起想办法吧。”
南风却也怒了:“你、家将军平日是个什么德行他自己不清楚吗?怨不得别人这时候怀疑他!”
扶摇:“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南风:“比你有种!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心,只不过你想到可以施恩于你看不惯的人,等着看笑话,暗中得意罢了,你根本是为满足你自己而已,少说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也别以什么好人自居,你从来就不是!”
扶摇睁大了眼,嘴角抽动,道:“你简直臆想成疾、胡说八道!”
南风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我还不知道你吗!”
扶摇吼了起来:“那说起来,你们也是一样的!你们不也是一直等着看我的笑话?你以为你有资格说我吗?”
南风道:“我怎么都比你强!你以为你干的事没人知道吗?!”
扶摇似乎恼羞成怒了:“……是!行我承认!但是你又比我强多少?!还不是有了老婆忘了老大,老婆儿子最重要!大家都是为了自己,都是自己最重要!老掐着我那点破事不放干什么?”
南风:“我比你……你!……我?你?”
两人掐得疯了,不知不觉间,他们对彼此的代称,已经从“你家将军”“我家将军”变成了“你”“我”,而因为过于激动,他们完全没觉察自己暴露了什么,此时才稍稍反应过来。而谢怜早已经没说话了。
南风与扶摇齐刷刷转头望向谢怜那边,只见谢怜默默在丝床上打了个滚,翻了个身,给了他们一个背影,道:“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不是,什么都没听到。”
“……”
“……”
谢怜面对着石壁,温声道:“你们还要继续吗?这个,关于你们刚才说的,其他不予置评,不过其实我觉得,老婆儿子最重要,没错啊这个。人之常情嘛。陈年旧事的,大家就不要车轱辘了吧,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
“……”扶摇打断他道,“你早就知道了?”
眼看实在是敷衍不过去了,谢怜只好道:“嗯……”
扶摇不可置信地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怜不忍心说实话,只道:“忘了。”
真正的答案,是很早很早。从与君山那会儿,他就有了隐隐的怀疑,而到了半月关,他就已经确定这件事了。
什么中天庭下来的小武官?不存在的。南风和扶摇,只不过是风信和慕情化出来的两个小分|身罢了!
扶摇仿佛不能相信他的真面目就这么被人戳穿了,不依不饶地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总得有一个契机,到底是哪里有破绽!”
“……”
谢怜实在是不忍心说实话,根本不需要契机。这两个人,浑身都是破绽!
毕竟他们三个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谢怜还能不熟悉他们言行举止是什么样的吗?从那毫未用心的化名,到如出一辙的性格,他要是猜不出来两张皮下面是谁,这么多年不白活了?
不过,有些话的确本人不能说,有些事本人也不方便做。比如要顾及作为神官的形象,不可随便翻白眼或骂人,但披张皮就简单多了,他觉得也没非要戳穿。
扶摇,不,现在,应该叫慕情了。慕情一边咬着牙,一边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谁了,但还是一直没说,就,着看我们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