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开玩笑的话朋友之间聊聊不觉得有什么,可从正主嘴里说出来时,那就截然不同了。
黎诺尴尬不已地拨弄着指尖,尽管极力克制,但仍有种想跳车逃跑的冲动。
最后,知道大抵是挽救不了了,所以抱着一切都毁灭吧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催婚喽,您没被催过吗?”
突然,如同透明人般地司机轻咳了一声:“詹总,车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便迅速下车,为两人腾地的举动再明显不过。
不过两秒的功夫车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黎诺本就尴尬,此时更是感觉喉咙发紧,有种窒息感。
她将此归咎于车内空间过于封闭的缘故,轻颤开口:“那个,不介意我开一下……”
窗字还未说出口,身侧的人突然出声。
“有话直说,不用那么麻烦。”
其实,如果传言属实,詹宴的耐心早就已经到头了,但黎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来前就没什么把握,此刻更甚,脑子一乱,心一狠,她重重掐了一把大腿肉,疼得声音微微发颤,好似激动难抑:“詹总,其实我——我喜欢您很久了。”
说完她便后悔了,这话一出,“想睡他”这一误会怕是要坐实了。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演到底,而且公事接近不了他,万一起作用,也不枉费今晚如此折腾。
只是身侧这人似乎有沉默的习惯,从不第一时间回应,黎诺说完后便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待回应。
而且生怕错过什么小细节,黎诺就这么僵坐着,看着暗处的人影。
足足一分钟,詹宴才开口,似还带着几分质疑的语气:“确定?”
额——
黎诺再次掐了一把大腿肉,疼得委屈:“喜欢你的人很多,我——”
她刻意停顿,有些昧良心的话她说不了太多次,但如此反而能更显意境。
身侧的人又沉默了,片刻后,他出声道。
“手机。”
黎诺虽不解,但还是双手将自己的手机递上。
詹宴垂眸在她手机上输了一串号码,后又递还给她:“我可以给你机会。”
这就成了?黎诺一惊,喜悦还未涌上头,就又听闻他说。
“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黎诺此时尚未察觉异样。
直到詹宴开口:“自然是,等你说实话的时候。”
闻言,黎诺肩膀微微下塌,一次又一次被拆穿着实打击她的自信心,这人是能窥探人心吗?为何次次都能发觉她在撒谎?
但她不知如何开口,她只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詹宴的对手。
詹宴从不强求人,他不是那些看见好看姑娘就走不动道的公子哥,也不是那种喜欢逢场作戏的人:“你可以慢慢考虑。”
待黎诺离开后,司机才回到车上,一连叫了两声詹总都无人回应,转过身才发现后座的人在出神,他不敢打扰,只好默默等着。
五分钟后,詹宴开口:“明早就回京市。”
原定行程是三天,这才第一天,司机虽然疑惑,但作为打工人没有质疑老板的道理,只能点头:“好的。”
次日,詹宴下飞机时,刚过九点,机场咖啡厅内已有人在等他。
“你怎么比谢渡还离谱,他把我当司机就算了,你把我当内存条吗?十年前的事,我怎么会记得?”
江恺上来就抱怨,他天不亮就接到了詹宴的电话,非要他回忆十年前的事,可他是连上一顿吃了什么,都未必会放在心上的人,怎么可能费那个劲去记十年前的事呢?
但他也能察觉不对劲:“对了,好端端你问梁家的事干嘛?他们家又闹出什么事了?”
詹宴看着对面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憨货,没了再聊的兴致,若不是谢渡忙的抽不出身,他也不会先找这货。
“没事,回见。”
扔下四个字,詹宴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独留江恺原地打哈欠:“一个个的就知道使唤我,还什么都不肯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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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诺在苏市也未久留,睡醒吃了早饭,搭上高铁返回沪市,路程不长,只够她打开手机,刷一刷娱乐圈最近的热点,怎么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九点整,她踏进了新美娱乐的大门,最先“迎接”她的是许大头,自从有了靠山,这人在公司几乎就是横着走的,对谁都不客气。
“不是去苏市出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是一无所获吧?”假意关心,实则是为了看她的笑话,顺便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是许大头一贯用来打击人的伎俩,“不是我说你,这两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是他的。
黎诺扫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收获?”说着,她晃了晃手机,又道,“我已经和总监汇报过了,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她绕过许大头进茶水间泡咖啡,刚撕开包装袋,昨晚短信轰炸她的卢潇恬凑了过来:“怎么样,高枝攀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