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回调一日,在白山边缘,喀尔狩带着御兽大军,正在安营扎寨。
喀尔狩治下并不严谨,相反很有些散漫,上万御兽门修士分散颇广,只是扎下简易的营寨,就能蔓延几十里。
比修士更加热闹的,是御兽门修士各种的伴兽,上万只灵兽形态各异,习性不同,更有回来飞奔乱窜的,时不时还有争斗厮杀,而那些御兽门弟子也不制止,反而大声聚在一起,为自家的伴兽鼓劲,并伴有赌局发生。
御兽门修士就这么一簇簇,一块块的分散着,丝毫不担心遇到敌袭,在此界,向来只有他们主动打其他人,还没有想过被其他势力偷袭的滋味。
事实也是如此,如此规模的军阵屯在白山边境,引得白山周边一众小型势力惶恐,但没有人敢前来探视。
大寨中央,一处不知名的高坡上,喀尔狩正在听安插在白山中的探子,回禀各种消息。
他的元婴伴兽老种,闭目在一旁养神,看上去对这事兴趣不大。
乐川与其他几个金丹修士,则是分列帐下,彼此俱是沉默着,只是相比其他面目平静的金丹同门,乐川的担忧,溢于言表。
喀尔狩听完汇报的消息,把目光看向在场的几个金丹修士,他开口道:
“清源宗被三家围困,一时半会也没有失陷之忧,方清源目前还不知下落,我该如何行事?”
在场的金丹修士,都是喀尔狩的心腹,自然也知道方清源花钱买路子的事,他们也清楚此行的目的,于是纷纷开口。
“弟子认为,可以派出使者,与白山修士接触,让其明白我等的决心,若是还不撤军,那就休怪我等无情。”
这是一个典型的御兽门修士想法,自认为御兽门天下无敌,只要威胁话语一说出口,对方必然知难而退。
而在场的其他金丹修士,心中大致也是这么想的,白山人在他们眼中,只是如同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
唯有乐川在白山待过许多年,知道白山人的性子,白山人可以欺软怕硬,但指望只凭名头就将其吓走,这不现实。
另外几个金丹修士,也附和这条建议,他们不惧怕发生战斗,在醒狮谷待着的这几年,日子过得好生无趣。
喀尔狩满意的点头,刚要派出使者去给清源宗山前的司空极去信,他的神色一怔,神意感知中,喀尔绍来了。
于是喀尔狩顾不得再吩咐,而是携带众人出帐迎接,远处天际,喀尔绍盘坐在自家元婴灵兽的头顶,一脸怒容的靠近。
见到喀尔绍表情,喀尔狩心中咯噔一下,他预感不妙。
“谁让你擅自兴军来此的?”
见着喀尔绍来兴师问罪,喀尔狩反而恼怒起来,他大声说道:
“我自己麾下的军阵,调动起来,还需向你禀告吗?”
喀尔狩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他既然要收钱,哪能不办事,他们几兄弟各过各的,只要不调对方的修士,谁也管不了他。
除了他爹!
“老祖有令,命你回转,不许参与白山这档子事。”
“啊!为何,区区白山几家土著罢了,我不服。”
喀尔狩不想放弃方清源许诺的十万上品灵石,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但他的意图被喀尔绍看在眼中,立马强硬道:
“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只能绑你回去了,老种你也帮忙。”
老种暗自叹息一声,给喀尔狩传音道:
“阿狩,算了,听老祖的话。”
喀尔狩内心争斗许久,最终在喀尔绍严厉的目光中,无奈的屈服,没有喀尔家族支持,他即使打上白山,后果也是未知之数。
只是可惜方清源许诺的十万上品灵石了,喀尔狩幽幽想过此事,然后叹气宣布回撤。
其他金丹修士自无不可,唯有乐川面色不甘,他对着喀尔狩劝道:
“大军来此而空手而归,恐令天下人耻笑。”
喀尔绍眉头一皱,立马喝道:
“住口,此时哪有你说话的份,乐川,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我只是伱们喀尔家的一条狗罢了,我知道,但今日,我不想做了。
乐川悄然将腰板挺直,不顾喀尔绍的话语,执意对着喀尔狩道:
“人要言而有信,当初两家已经谈妥,如今正值关键时刻,岂能失信?若是城主有所顾虑,弟子愿意带一部分修士前往,来顾全城主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