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重庆,天气变得越来越热。
我每天不得不很早过来茶舍,给花园里的花墙的各种花浇水。
满墙的蔷薇、月季花开的争奇斗艳,三角梅的花期也很长,满眼都是绿色的叶子和五颜六色的花朵。
董小姐送了盆风车茉莉,长的也很高,开着象牙白色的花朵,散发着幽香。
我最近心情挺好,黄毛的烧烤摊的生意不错,每天都有一千多的进项。各种原材料都和供货的老板说每个月底结账,啤酒和饮料由旁边超市的老板供应,我是半个月和老板结账一次。
那天来闹事的矮胖女人也打听到了,是附近金玉满堂茶楼的老板娘,名声确实不太好,为人很霸道,附近的人缘也不好。
我问了唐学农金玉满堂茶楼的背景,他在附近的中信银行上班,这里的大小商家的老板都比较熟悉。
唐学农告诉我,金玉满堂茶楼的老板叫侯健,他老婆也就是那个闹事的矮胖女人叫张丽,两口子以前开饭馆的,赚了点钱,后来开了茶楼,以喝茶和麻将为主。
他们俩都是附近的老居民,这里原来属于城中村,鱼龙混杂,想做生意一定要有手段,因此两个人性格都很泼辣,比较强势,是不能吃亏的主。
倒没有什么深的背景,只是为人霸道蛮不讲理,不过两个人从小在这里长大,人头特别熟,开个茶楼做棋牌生意,两个人不断的组织牌局,有时候差个人,还自己亲自上阵,还愿意借钱给输的人,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错。
听说他们两口子没啥特殊的背景,我也就放心了。
浇完花,我回到屋子里休息,吹吹空调,泡了杯永川秀芽,惬意的歪在老王留给我的躺椅上,翻看着一本介绍普洱茶的。
我让小爱同学播放蔡琴的歌曲,听着悠扬的歌声,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我竟然梦到了那个叫若曦的女孩子,我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清新脱俗的女孩。
梦里她和我在茶舍外的花墙那里碰到了,她站在花墙那里,穿着白色连衣裙,戴个浅蓝色的帽子,对我浅浅的一笑,如同雪山上的雪莲花,冰凉了整个酷夏。
门外的铃铛声惊醒了我,我才发现是一场梦,有些怅然。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我伸着懒腰坐起来,想起了诸葛亮的这首诗。
进来了一个小伙子,穿着短袖衬衣,浅色西裤,拿着一个皮包,一看就是跑业务的销售员。
小伙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对我说:“老板你好,我约了客户来谈点事,有喝茶的位置吧。”
“有的,进来坐吧”我招呼他进来。
他拿起茶单,翻看了一下,有些怯怯的问我:“老板,你这里点一泡茶除了茶位费,还要另外再加钱,是吧。我不会泡,你能帮我泡一下吗?”
“如果喝基础茶的话,就是28元一位,要是点其他的茶,是另外按照点泡的茶另外加钱的。没事,你和客户谈是,我泡好了直接用公道杯给你送过去,你们直接喝就是了。”我拿起公道杯,微笑的告诉他。
“这就是一泡茶?那喝不了一会就喝完啦。”他看着公道杯,有些担心的问。
“不是啦,兄弟,一泡茶是指这样的干茶,理论上可以一直泡下去,可以喝很多道。”我拿出一泡金骏眉的茶叶给他看。
“当然了,有些茶耐泡,有些茶不耐泡,冲几泡就没味道了,就要换茶,茶淡了,再泡下去,对客人不礼貌。”我耐心的解释道。
“那麻烦老板到时候推荐一款耐泡的茶,我也不懂,怕出错了,让客户不高兴。”那小伙有些忐忑。
“没事,兄弟,你放心吧,今天你的客户点什么茶我都不另外收费,只收个基础茶位费就行了,两个人只要58元就好,我这里刚开业,以后你多来捧场就行。”我看出来小伙子的心思,出来跑业务,费用要自己掏,如果谈不成业务,回去也报销不了。万一客户点茶点的贵,就更不好交代了。我理解小伙子那窘迫的心情,我也经历过这个阶段。
小伙子瞬间松弛了下来,似乎紧张的情绪缓解了。
他不好意思的说:“谢谢老板,这不太好吧。您开门做生意,都要成本的。”
“没事,兄弟,祝你谈客户一切顺利,以后业务做大了,多来照顾我的生意。”我笑着宽慰他。
不多一会,他的客户来了,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平头,非常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