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阙慢悠悠的起身,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好舒服,晚上就应该好好睡觉。
哎哎哎,你不是要去观察敌情吗?怎么这就睡了!
床上的人呼吸渐渐轻缓起来,过了一会,一个虚影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是闳阙又是谁。
闳阙的元神看看躺在床上的本体,想了想又躺回身体,睁开眼睛,拉过被子将自己好好盖上,春寒料峭,明天回来着凉就不好了。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后,闳阙的元神总算出门了。要不说灵体状态好呢,身轻如燕,赶路无压力。
闳阙知道冯半阳住在行宫以北的小城,也不去走什么正道,见墙就穿,准备以直线最短距离到达目的地。
这不,一不小心就闯进了嬴政的房间。
整个行宫都是雕梁画栋,极尽奢华,这里更是将这种装修风格发扬到极致。
看那金光闪闪的香炉,金丝银线秀制的罗帐,哇,还有这么大颗深海明珠。
闳阙仗着现在是灵体状态,当着嬴政面尽情吐槽,“这个品味真是一言难尽。”
已是丑时,但嬴政的宫里还是灯火通明,嬴政伏在案前,正在批阅咸阳送来的奏章。
闳阙踱到他身旁坐下,趴到案上,伸着脑袋看嬴政面前的奏报。
“开春,匈奴粮草匮乏,多次侵扰边境,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请求在边境修筑城墙,以拒匈奴于关外,臣蒙恬上。”闳阙不知不觉念出来,秦国边境辽阔,这得要多少人才能修好这么长的城墙。
匈奴本质就是一伙强盗,每次出兵的目都是抢夺些物资,达到目的后便迅速撤离,在边关修筑长城的确能有效防止他们突然来袭。但现在秦国意在统一天下,如此劳民伤财大搞工事,只为防备塞外胡人,似乎得不偿失。不过为了不使蒙恬一番苦心付之东流,也为了安抚边关百姓,嬴政还是拨了二十万金作为军费,让蒙恬组织当地军民暂时小范围修建城防工事,并让李斯调配国内其他地方的重犯去漠北修筑长城,表现良好者可适当减刑。
闳阙看嬴政这样批示,点点头,“嗯嗯,这样处理很不错嘛!”
嬴政批完后又拿起另一份简。
“还不休息吗?等会天都亮了。”闳阙被嬴政的勤奋震惊到了,她要是向他学习,刻苦修行,恐怕也不是现在的半调子了。
闳阙不知道嬴政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今日事,今日毕,所有的奏章必须当日批完。可见天命所归离不开人的自身努力,现如今的七国诸侯有哪一位像嬴政这般勤政。
这份说的是韩国摄于秦国铁骑的威名,现请求议和,派公子非入秦献地。
看来在他病重的时候,内史腾也没有懈怠。这次他大张旗鼓出巡其实也是为了破除之言的谣言,免得六国蠢蠢欲动,恐怕韩王安也是见他真的身体无碍才下定决心不战而降。
韩非,也算嬴政的老熟人。当年他在赵国为质时,旬况还在赵国为官,身为弟子的韩非几次到赵国拜见旬况,他们因此见过几面。这个人除了说话不利索外,才学倒是令人敬佩。回想韩非当时的治国之言,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倒是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此人倒是值得一见。
思及此嬴政写下准韩非入秦。
“韩非,还要好生款待,这个人是不是挺厉害的?”可惜嬴政听不到闳阙的提问,自然也没法回答她。
嬴政打了个呵欠,想将简放到批完的那一堆里面,不想衣袖不甚碰翻了茶杯。
闳阙忘了自己是魂魄,本能的去扶茶杯,她的手无意间与嬴政的手碰到一起,从嬴政身上迸发出一股力量,将闳阙弹开。闳阙设起一道防护,与嬴政拉开距离,远远的打量他,见他的腰佩上有灵气流转,看来是一件护身的宝物。
不过那日她在凉亭那样对待嬴政也没被攻击,看来这个宝物只能阻止非人之物靠近,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
嬴政起身,宣来内侍擦拭桌子。手背无意间碰到腰间的玉佩,本来温凉的玉佩正发出炽热的温度。嬴政似有所感,环视殿内,目光最后锁定在一处,正是闳阙所在。
明明知道嬴政不可能看见她,但闳阙还是感受到很大压力,身子慢慢的向左边挪动几寸,避免与嬴政对视。
嬴政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了,自嘲一笑。
闳阙趁嬴政走神之际,立即墙遁去。
“吁,吓死我了。”离开行宫后,闳阙拍拍胸口,赶紧赶路,在嬴政那浪费太多时间了。
专心赶路后,闳阙很快到了冯府大门外,以她刚刚看到的小城居民人均生活水平,冯家的确算得上家境殷实了。
闳阙半个身子透过门板,看看院子里的情况。现在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摆。闳阙安心的私闯民宅,可是她要去哪找线索呢?噢,对了,房。
然,房在哪她也不知道啊,只好在宅子里四处看看,漫无目的的搜寻到一处更偏僻的院子时,闳阙发现了点不一样。
安静!
这里实在太过安静,连虫鸣声都听不到,整个小院似乎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自成一个世界。
闳阙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发现几处花圃的建设杂乱无章,与这个院子格格不入。
难道下面有古怪?
闳阙挖阿挖,什么也没有。失望的站起来,无意中踢翻了一块石头,上面竟刻着一些古怪字符。
闳阙又连着翻开几块石头,终于又在一块上发现了相同的阵法痕迹。以此处为开始,很容易便找到了剩下有阵法的石头。
这是困阵,只能困住阵内之物,却没有什么攻击力,不知布下阵法的人想困住谁呢?
嘻嘻,这趟秦国之行还真是有意思。
正当闳阙查看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闳阙听到身后的声响,猛的转身,只见一扇房门孤零零的在风中晃悠,房内一片漆黑,一丝月光也照不进去,闳阙只得走近去看。
原来这里就是房,大开的房门,看起来颇有些请君入瓮的味道。闳阙谨慎地跨进门槛,屋内并无奇怪的布置,再往里走了几步,门咻的一声关上了。闳阙再想出去,可竟然无法穿过,闳阙前前后后,连房顶都尝试了,但整个屋子像被罩在一个无形的容器中一样,上上下下没有一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