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你们这是投奔亲戚还是逃荒啊?怎么是往这边逃的?”
就在柳玉清带着一家人出了省城,才走几里的样子,后面忽然传来问话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来人正是于大勇!
于大勇得了韩小满的重用,不仅仅全权负责万亩良田的蔬菜,还有万亩良田里面散养的大量鸡鸭,如今于大勇,每天都带着佃户,往附近的几个城里面送蔬菜,也送已经长大可以开吃的小鸡。
还别说,将万亩的良田种上各种蔬菜,加上散养这些鸡鸭,反而收益比种粮食高多了,几个村的主子的佃户,都得了实惠,家家都能一天三顿的吃饱饭了呢。
前几天,自己还见到了主子,这才知道,主子要办的事是多大的事,也知道了主子的夫婿柳玉清,是假装跟主子断绝关系的。
自己以后不仅仅要帮主子管理好着万亩良田,还要帮主子跟柳玉清传递消息。
这个好办,自己现在每天都要驾车去晋中城里的,只要看的柳相公,就一定能说得上话。
若是得了柳相公的消息,就带上蔬菜鸡鸭去泽州府贩卖,便可以将消息传递给主子了。
谁知道今天还真是巧了,被自己看到了前面的柳相公,看起来,柳相公身边的这几个人,应该是一起的,先试探着看看!
“呦?小伙子这是去哪儿呢?我们可不是投奔亲戚,也不是逃荒的,就是想租住一个安静的院子,我这个儿子是个秀才,明年可是要考乡试的呢!”
柳秦氏从出城之后,人也回神不少,遇上于大勇主动问话,也能露出笑脸回话。
柳秦氏先亮出来儿子玉清读人的身份,不仅仅是想得到旁人的敬重,也是想从他嘴里看看,能不能有合适的院子住下来。
柳玉清的脸色,忽然间柔和起来,于大勇竟然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却主动问话自己爹娘,说明什么?
说明小满去过于家村,跟于大勇交代过了!
一直提的高高的心,陡然间轻松不少,尽管穆老师几乎将所有身边的政事都说给自己听,让自己分析着看看,但是,关于小满跟临汾那边的消息,穆老师是半点都不愿意跟自己谈的。
穆老师应该是看的出来,自己是向着小满的,哪怕是不得已的离开,但心里还是向着的,所以自己在穆老师的身边,可以得到很多其他政事消息,但偏偏得不到小满的消息。
没想到出府就能遇上于大勇,真是万幸。
“租住一个安静的院子?叔,婶,若是你们不嫌我们家稍微远一点的话,我家倒是有个独门的院子。
那个院子是我一个人住的,本是准备着将来找个媳妇的,不过,现在我还不着急,不若就借给你们住下,我也想借这位相公的好运道,带的发旺我家呢!”
于大勇当即接过来柳秦氏的话,热情邀请柳相公一家人住自己刚刚为主子准备好的砖瓦院子。
这个砖瓦院子不在自己村上,而是在离自己村十来里的村子里,那个村子里面,也有主子的良田。
那个院子本是一家毕竟富裕的农户,可这一季旱季,逼的他们家,差点活不下去,尤其是被流民抢掠的,最后不得不连田带房子的卖了。
当时自己是买了他们家的田的,但房子是贱卖给了附近有钱村民,谁知道随着主子的造反,这边的有钱人,竟然也有卖房卖地出逃的。
这边离泽州府还隔着一个台甫府呢,这些人也真是!不过跑了也好,跑了这些有钱人,这些人的田地,自己都可以替主子吞下来!正好现在那万亩田地的蔬菜,鸡鸭也产生大量利润了。
“小伙子,可不能白住,租金还是要给的,就是不知道你家的那个院子有多大,几间房子?半年租金多少?”
柳秦氏满心高兴的继续跟于大勇攀谈打听着,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有空置的院子可以租住的。先打听好价钱再说。
“叔,婶,都说了不要租金,那个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不凡住着,等这位小相公高中举人之后,我家那个院子,保住发旺起来!”
于大勇可不敢收租金,小相公可是主子的相公呢!
“小伙子,那我问问你,你那个院子,从前有没有办过什么红白之事?”柳福成忽然插言问道。
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是忠厚老实人,对人尤为热情,可天底下就没有白白便宜的事。
万一他的那个院子从前出过这样的事,急需要人进去压一压,自家宁愿多花钱,也不能贪这样的便宜。
“噢?这哪能呢?我于大勇发誓,绝没有的事,不然就叫我天打雷劈!
这样吧,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不算远,坐我的马车,两个时辰就到了,进了村子,你们自己再打听打听。
这位小相公,考试可不能马虎,住的地方若是不省心,怕是连考试都没有精力考。
我家的那个院子,雅致幽静,村里的村民,也都是朴实人,我呢,还住在自己的老家,现在专门给人打理田产,整天里忙的很,也没工夫住自己的院子。
我也是听人说,自家院子不能老是空着,这才请你们过去住着的,再说了,若是明年这位小相公中举了,我那个院子,顿时就身价倍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