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的话让张老师有些手足无措,她喃喃道:“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去流浪,这多荒唐呀。”
曹律师轻声的说:“是荒唐,可是他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我们能说什么呢?”
曹律师接着说:“张老师,你是一个老师,教育人是你的天职,你肯定不想你的学生会做这样的选择,当然,我也不想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才去浪费自己的才华,可是,我们都没办法去替别人做决定,哪怕我们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另外一个大姐插话道:“曹律师说的也有道理,我也遇到过一件事情,我在街道工作,我们小区里有一个因为火灾烧的面目狰狞的居民,说实话,看到他的脸,比恐怖片都吓人,小区里的居民都怕他出来吓到孩子,要求街道给他谈,让他不要出门,我也很为难,人家本来就很不幸,遭遇了火灾烧的面目全非,你还不让人家出门,这话怎么给他说。可是那些家长也有意见呀,他一出门让小孩子看到了,吓出毛病怎么办,张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处理?”
张老师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曹律师接过话说:“你只能让这个人出门遮的严严实实的,不要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那位大姐说:“这个人也是倔强,觉得自己已经不幸了,还让他脸全部遮掩着,他自尊心受不了。后来多次做工作,哎,他才同意。”
我接过话说:“是的,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就不一样,没有谁对谁错。对于他和那些家长来说,每个人的行为和想法都应该理解。”
“就像刚才成蹊说的,对于那位患了红斑狼疮的女孩来说,她的决定,我们只能是理解和同情,不需要支持,也不需要反对。这个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伤害其他人,干嘛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当然了,生命是宝贵的,我也不接受轻易的去结束自己生命的行为。”我接着说。
“张老师,您反对她的行为,是因为您觉得生命是宝贵的,不该去这么轻易放弃,同时,你也觉得她丢下她的父亲承受丧女之痛是不孝顺的,可是你有没有考虑到她承受病疼的时候是多么无助和难过?但凡能够忍受,她肯定不轻易走这一步,因为她患病二十多年了,一个红斑狼疮的患者,能存活二十年,她肯定也经受了不少的病疼折磨,肯定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无奈做这个选择的。”
曹律师点点头说道:“是的,理解,就像一个肝癌患者,需要肝移植才能保命,且不说肝脏的来源有多稀缺,就是那高昂的治疗费用,也是很多病人都承担不起的,那么那些放弃肝移植救命的病人,你是支持还是反对呢?支持,无疑是对生命的漠视,反对?你有什么资格反对?你可以给病人找来肝脏来源并为他支付高昂的治疗费用吗?只能是理解,同情。”
我笑着说:“确实如此,想当年,李叔同先生一个翩翩的世家公子,诗词、绘画、音乐、篆刻、戏剧、法等领域都是顶尖的大才子,突然决定出家,他的好朋友和弟子都苦苦相劝,无济于事,他的日本太太,跑到西湖边苦苦相劝,也没能挽回他的心意,后来他成了闻名天下的弘一法师,对于他的出家行为,大家是支持还是反对呀,支持?哎,太可惜了,他写的《送别》,嗯,就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多美,他当美术老师,教出来丰子恺这样的大画家,出家了多可惜…何况,他的日本妻子,从此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孤苦伶仃的过完一生,哎,命运多悲凉。反对?怎么反对?弘一法师重振律宗,成为南山律宗的第十一宗师,功德无量。”
我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当中,李成蹊从屋子里端来一篮子石榴,笑着说:“话题太沉重了,大家吃着石榴,品品茶,聊点轻松的话题吧。”
张老师很有涵养的说:“江先生和曹律师的话也有道理,我也应该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有些偏激,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事情就反对,也有些武断了。”
那位在街道工作的大姐说:“张老师,你还别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以前吧,我可不喜欢那些头发染的乱七八糟颜色的年轻人了,觉得好好的黑头发,染成红的黄的,太刺眼,因此我就很不喜欢,哈哈,现在我快退休了,突然觉得有些大妈头发白了,染成黑的,甚至有的染成黄的,也挺好看的。我都打算退休后就把头发染成黄的,免得看到黑头发里那么多白头发心烦…”
李成蹊笑着说:“很多事情我们都看不惯,不过分情况,比如我们在马路上看到有人欺负卖菜的老人,我们挺身而出制止这样看不惯的行为,就是值得赞扬的,要是我们在街上看到有男人穿着偏女性的衣服,我们即使再看不惯,也不能上前指责甚至责骂别人,这个是别人的自由,我们再看不惯,也只能憋在心里面。”
最先挑着这个话题的女孩笑着对曹律师说:“曹律师,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视频,嗯,是发生在西德的一个真实的事情,一位母亲,在法庭上当场开枪射杀了一个犯罪嫌疑人,是因为这个男人猥亵并杀死了她的小女儿,法官却因为这个男人有精神病诊断为由,说他可能在犯罪过程中精神不正常,没有判这个男人有罪,所以这位母亲就自己动手,对这个男人进行了制裁,曹律师,你觉得这个母亲的行为算犯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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