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又是个响晴天,队员们心里乐开了花。
猎人父女神神秘秘,骑马向前探路,不久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沿着沟塘父女走走停停。父亲,我记得按金上说的左面的山怪石嶙峋,右面的山高而陡峭,应该离这里不远了。诺岷山以东——金林山以西,大概就是这里了。
我的傻孩子,这么大的山,我们去哪里找?。
父亲,上不是说“金矿石裸露在外么?既然如此,应该是有岩石的地方,并且,岩石裸露在地表,那,这里有可能是——”。
“不,不是这里,应该是一片开阔地,这里岩石坚硬,没有风化——”父子两骑马向山脚下奔去。
来到山下,父子惊叫起来“好大个山坳,这地势相当开阔“。由于地势低洼,山坳里积水成湖,我们要去河里看看,父子将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向那片白冰走去。
生活在山里的人都知道,春天,大兴安岭坚硬冰下,大多是空的,所以,外地人看着,白花花的冰下,有可能就是一个奇幻的世界。虽然是五月,可是,这里由于两座大山,蜿蜒盘成一个椭圆形的湖泊,由于山高挡住了阳光,再加上山里气温很低,所以,这里还是白茫茫一片冰雪世界。
东北一直观察着,猎人父女,他知道,他们在找金子,他一路狂奔,跟着他们,人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跑来后,只现两匹马,东北看看地上有脚印,沿着脚印向前走去。
来到山后,他被这壮观的景象迷住了,白茫茫的一片冰雪,望不到边际。不见任何人影。更看不到猎人父女,他想,这父女去了哪里?难道人间消失了?他有些忐忑,正要迈步向前,一个跟斗,他仰脸朝天,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一低头,现地上一堆白骨,一个人头骨正呲牙咧嘴的看着他,妈呀!他吓得倒退几步,汗毛直立,血脉喷张,他爬起来撒腿就跑,跌跌撞撞。
他拼了小命在跑,他隐隐感到树林深处,有东西跟着他,死命地追赶他,他哪里还敢回头,他加快了脚步,后面的东西也加快了脚步,他拼死向前奔跑,他的心跳加快,气喘吁吁。一个狗抢屎,他趴在了一堆白骨上,他无暇顾及是人还是野兽的骨头,他爬起来喊着——救命,继续疯跑,他此时在和生命赛跑。
他怕稍一停下脚步,自己就会丢了姓命。风在他耳旁呼啸,狼嚎的声音在他耳边嘶鸣,他怕到了极点,心里暗暗骂自己:“你******有病,好好的非要找什么金子?要是死在这里,要了金子有他妈屁用?”。
有几次他跌倒了,连滚带爬的起来,继续奔跑。
他的脸,被树刮坏了,他不知道疼,眼角流着鲜血。
他的衣服,被树枝撕破了,他全然不知,逃命才是最最重要的。他的裤子尿湿了一大片,他浑然不知。
他回头看看,后面追他的到底是什么?他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消失在森林里。
不知跑了多久,他跑出了这片山林,山坡上一片向阳的开阔地,队员们正在不远处踏查,他长处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看见他狼狈的样子,大家围过来,问长问短。
猎人父女,沿着河岸走了一会,看到冰上有个黑洞,像张着的黑黑的大口,他们小心翼翼的进去,原来这河里边水早已干涸,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冰盖,盖在上面。
人可以在下面自由行走,这下面像一个迷宫,这里到处是一条条长长的冰洞,纵横交错,冰洞里套着冰冻洞,到处是冰溜子,一根根,像魔鬼的牙齿,洞里气温极低,寒气袭人,不时看到有死去的野兽的尸体,有的早已被其他野兽撕咬的四分五裂。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父子二人有些紧张,也只好硬着头皮向前。
在冰洞下面简直就是一个冰下奇观。
各式各样的冰凌,有花朵型,有人型,有动物型,千奇百怪,这要在平时,他们一定会停下脚步欣赏的,而此时,忐忑不安,紧张的情绪让他们喘不出气来。啪,一滴水,打在猎女的脸上,猎女神经绷得紧紧的,他劝父亲说”父亲,没有那些金子我们也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找?“。
”我的傻孩子,有了这些金子,我们就可以过我们想要的人生了,离开这诡异的大山“。
他们脚下有裸露的沙石,河床,他们低头看着,两双攫取的眼光,看着地下,不时扫扫前方。
猎女刚刚走出一个冰洞,他又转向左边的冰洞。
“妈呀!死人,这里有死人”。
猎人忙跑几步,跟过来,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壁,他的肠子,早已被掏出来,吃光,身上和腿上,肌肉所剩无几。他的衣服早已成了碎片,一块块到处都是,但是颜色还可以看出,黑色的裤子,灰色的迪卡上衣,他的脸,早已开了花,从他瞪大,并且带着恐惧的眼睛里,可以推断出,他在临死前经历了,巨大的恐怖和绝望。他的一只手完好无缺,另一只手早已在三米开外的地方,两个手指被咬掉。样子很恐怖,猎人父女浑身冷,汗毛直立。猎女嚷嚷着要走。
猎人也想逃离这里,就在他们转身的片刻,猎人忽然停下脚步,他现尸体那只完好的手,紧紧攥着的拳头里,似乎有金光闪闪的东西,借着冰壁的反光,他感觉像金子。
猎人停下脚步,他伸手想扒开,那只硬硬的冰凉的,紧紧攥着的手,但是徒劳。
费了好大劲,那只手似乎是铁打的。
猎人抽出腰里的猎刀,使劲一砍,一个手指头落地,紧接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有指甲那么大的东西掉在地上,闪闪光,金黄耀眼。
猎人跳起来喊着:“金子,黄黄的金子,我们找到了——”。
他捡起,放在嘴里使劲的咬着,自语”硬硬的是金子——。是呀,金子呀“。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哗啦一声,一大片冰粒掉下来,将父女二人压个正着。
原来的冰块,在五月阳光的作用下,早已变成了冰粒,散散的压在他们身上。父女二人,挣扎着爬起来,猎女喊父亲快点离开,他父亲死活不肯。
两人争执不下,猎女只好听随其父。
猎人此时眼睛已被金子晃的红了眼,他挥刀向那只死硬冰凉的手砍去,一下,两下,三下。不知重复了多少下,他早已是汗流浃背,那只手仿佛有一种魔力,就是不离开尸体。
看看地上碎肉四溅,白花的骨头已砍裂,猎人急了,他试着掰下来,可是掰不动。
又急又气之时,远处传来一声声狼吼“嗷——嗷——嗷——”。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丢下这只满是金子的手#39;,猎人自语着。
狼吼一声声,让人血脉喷涌,金子的诱惑,让人无法离开。
极度紧张的猎人,拾起地上一块大石头,狠狠地朝着那只手砸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只抓着金子的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几块碎金跟着掉下来,猎人忙拾起碎金,拿下自己的帽子,连同那只死人的手,一起包上之后,父子两向冰洞外面跑去。
跑着跑着,他似乎感觉,那只手在动,一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