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瘫在座椅上,身体几乎快滑下去,眼睛睁开条缝,撇撇嘴,把他的行为理解成慌乱。他食指在鼻端蹭蹭:“要不试着求求我”
陆强手指一顿,又拨了下滑轮。车子顺道拐弯儿,绕过几栋厂房又开回来。
天色黑暗,窗外荒无人烟,只剩两盏照明路灯孤单立着。一条笔直公路和铁轨交错着延伸到不同方向。
前方交叉点上,一座破旧岗亭,隐约见门口站了个人,挥动手中红旗,要求止步。
司机踩了脚刹车,减速慢行。
陆强神色凛然,嚓的一声,一簇火苗终于明晃晃亮起,他手松开,车厢又彻底恢复黑暗。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陆强突然扯住陈胜头发,迅猛撞向对面车窗,扯回来,另一手罩住他的额头,左右一扭,陈胜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休克。
司机瞳孔放大,望向后视镜里,手摸下去,抓住座椅下面的铁棍,那边已经冲着耳麦里喊话。
陆强余光瞥到,岗亭边的交通杆正缓缓落下。他手臂支撑身体,借助腰部力量,双腿飞起,一脚踹在司机太阳穴上,玻璃爆裂。
他铁棍还没出手,已经被陆强扔下车。
陆强掌控驾驶位,甩上车门,扫了眼后视镜,几名保镖正往这方向冲来。
他目视前方,交通杆已经降下一半,伴随轰隆隆的鸣笛声,远处火车灯光大亮。陆强腮线紧绷,半刻不停的踩死油门,擦着交通杆开了过去。
大灯从侧面打亮车厢那刻,陆强懂了卢茵那日的恐惧。
陈胜醒来,躺在冷硬潮湿的地上,四周昏暗,隐约能分辨是一片空旷坑洼的土路,树叶茂密,有山也有水。
他撑着手臂坐起来,脖颈疼痛,左右转动脑袋,瞟到个人影,惊的缩起了身体。
不远处停着他的轿车,火儿熄了,静静潜伏在黑暗里。
驾驶位车门大开,陆强朝外坐着,一条腿踩在车里,另一条腿直直撑着地面。他手臂搭着膝盖,指尖一点猩红,在唇间忽明忽灭。
陈胜下意识看向四周,空空荡荡,他的人一个都没跟来。他咽了口唾沫:“这是什么地方”
“齐罗山。”
陈胜暗暗吸气,这里荒山野岭,和巢会仓南辕北辙,一到晚上,鬼影子都见不着。
他神色稍现慌张:“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他淡淡瞥着地上的人。
陈胜从前不惧他,是因为身边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保镖,七个干一个,他稳胜。但是轮单打独斗,陆强的块头像野兽,他却身形细长,干起架来,根本赢不了一招半式。不是那群保镖反应迟钝,只不过他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陆强。
陈胜心思一时千回百转,“我们中间可能有误会。”
“什么误会。”
“我们俩本身无仇无怨,何必总是纠着彼此不放。”
陆强坐着没动,冷哼了声,低头啜了口烟,弹了弹。片刻,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一脚踹他胸口上。
陈胜闷哼,屁股滑出半米。
陆强语气淡淡,一字一顿的说:“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女人。”
他低咳:“我也是按邱老吩咐办事,其实身不由己。”他顿了顿:“我只是狐假虎威,和你说那些狠话,就是当初有点不服气,想气气你罢了。”
“是吗”
“邱老怕你把信息透露给警方,让我直接找人办了你,我那天去找你,回来把话和邱老说了,他不信任你,非要我给你个教训,让你闭嘴。”
陆强脚踩他胸口:“说的是真话”
“真话。”
“动卢茵也是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