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间,温宝康正在做着他的美梦的时候,消息传来,一受伤男子与一女子另带一只蓝色的鹿,出现在百里外的通安县,听描述就可以肯定必是杨凌风无疑。
温宝康卜得消息,登时欣喜若狂,本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古训,连白玉莲也未曾通知,便连忙点齐人马,连夜赶往。
正值玉兔西坠,金乌东升的破晓时分,一大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包围了通安县的安平客栈。正是由温宝康带领的一干下属。
马蹄上都包着厚厚的碎布,人人手中寒光迸现,面色凝重,看来这次温宝康为了这杨凌风是倾尽了所有力量。
温宝康也面露疲色,双眼微肿,一身尘土气息。显也是不堪连夜奔波,也十分辛苦,但是有如此的吸引在前方,他的脸上却也是显露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宜搜小说网,温宝康心情紧张而激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做了个行动的手势,手下人便迅速展开行动,有条不紊,按照先前的部署,一丝不漏的守住了客栈的每个角落。
一人走到客栈门口,拍了拍门,半晌过后,一个店堂小二睡眼惺忪的开了门,刚问了一句:“客官为何如此早————”便被敲门人一掌拍晕,随即众人鱼贯而入。
东四房间。
杨凌风身重巨毒,而耳力尚佳。自敲门声起,虽未睁开眼,而神识却也已然清醒;再有店小儿被击晕时喉咙里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声,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脚步杂乱,但是十分轻盈,定是众多高手前来,而不是一般江湖混混。
杨凌风睁开双眼,朱清儿仍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丝都未察觉出将会发生的危机。反而倒是影鹿,抬头看了看杨凌风,发现他已醒来,万分亲热的跳到杨凌风床头,蜷缩着将头放在杨凌风胸口,两只小鹿眼盯着杨凌风滴溜溜的转。
杨凌风一边爱抚着略显调皮的影鹿,一边继续留意着房间外的动静。
脚步声已到了房间外,稍微停留之后,只听砰的一声,木门碎屑横飞。门已然不存在了。
朱清儿被这猛然出现的响声惊醒,加之夜间从未趴在桌子上休息过,腿一麻便从凳子上跌坐下来。
影鹿也是身体猛然一抖,将头猛转过来,盯着发出响声的门口。
杨凌风却也是一惊,本还在猜疑来人是不是冲自己来的,想不到这么快便动手,看来一定是早有预谋的。随着木门碎裂,也是不顾身体疼痛,一下坐起身跳到地上,很自然的站在朱清儿前方。
虽说朱清儿是仇人之女,但是此刻却是友非敌,何况这女子还救过自己一命,此时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众人击开房门,却未乘势强冲进来,反而后退一步,形成一口略似口袋的站法。
木屑过后,杨凌风才看清了门外之人,当中间站着的正是那日集市之上遇见的温宝康。
杨凌风狠狠得盯着温宝康道:“温大爷不在府中好好的享清福,一大早却来次敲破在下的房门,不知是何道理?”
温宝康不愠不恼,见礼笑道:“那日集市一见,鄙人尚未知杨兄弟原来是如此英雄人物,击杀陈大当家,便如探囊取物一般。鄙人家主仰慕杨兄弟手段高明,特派鄙人来请杨兄弟一聚,故在下才有此一举呀。”
杨凌风冷冷一笑,看了看满地碎屑道:“原来贵府请人却是如此请法,试问有何道理?”
朱清儿也定了定神,起了身来,站到杨凌风身后。
温宝康看了一眼朱清儿道:“在下先前便欲请杨兄回府一聚,怎无奈杨兄身边的这位小姐,实在是机灵过人,带着杨兄行踪不定,在下还不是担心与杨兄这一次错过,下一次相见便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还请杨兄见谅见谅。”
杨凌风点了点头,略带不屑的说道:“看来今日在下是不得不去的了?”
温宝康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朱清儿却是一脸担忧的神色,并不知如何应付眼前危机。
杨凌风暗自衡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却是绝无脱身的可能,便道:“如此也好,既然温大爷如此盛情,在下就跟温大爷走一趟。不过这位小姐只是救过在下一命,还望温大爷放她离去。不知意下如何?”
温宝康哈哈一笑,道:“当然,杨兄怎把在下说得是在抢人一般?这位小姐要去往何处在下都不会阻拦。”
杨凌风听罢,些许放了下心来,转而对朱清儿耳语道:“还烦小姐带上小鹿尽快离开,在下必定能脱身,一月之后的今日,还在此地相见。”
朱清儿早已心急如焚,拉了一把杨凌风道:“不行,你跟他们走是有死无生,我不能让你走。”说罢伸出双手将杨凌风拦在身后。
温宝康却是眼露亮色,显是极为欣赏朱清儿的为人。
杨凌风强撑了这许久,已是快支持不住了,便拉过朱清儿,狠下心吼道:“姑娘只不过救过在下一命,何苦苦苦纠缠?姑娘难道怕在下欠了人情不还?难道不怕世人非议?哼。”说罢,转身朝门口走了出去。
众人见杨凌风突然走出,惊了一惊,但见杨凌风未有其他反抗动作,才定下神来。围着杨凌风走出客栈。
走出客栈的杨凌风这才庆幸没有不顾一切的出手,看这外围的阵势,不下五百人,若是围殴起来,自己不但不能脱身,连朱清儿也必定受诛。
朱清儿被杨凌风一吼,心中莫名的酸楚顿时涌现出来,眼泪也如无阀之水一般直流而下。
待杨凌风走出房间被众人带走,这才反应过来,追之莫急,连忙打开窗户象下观望,却是人潮涌动,杨凌风早已不在视线之内了。
朱清儿狠狠的一跺脚,泪水却不争气的滑落下来,自言自语道:“谁稀罕救你。哼!跟我作对的人,只有死。”说罢连忙收拾行装,带上影鹿,向伏牛山亡魂殿总堂赶去。
温宝康回去的路上却是比来是更累,一来怕赶得太快,被杨凌风乘机逃脱;二来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堪连日长途奔波。
正值烈日当空,杨凌风看差不多朱清儿已脱离险境,心下放松,再也抵挡不住心力交瘁,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黑暗中,杨凌风只感觉什么都蒙在鼓里一般伸手不见五指,迷蒙之中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光明。只能努力的挣扎着,似乎空间被压缩了,什么都感觉很重,身体也如被点中穴道一般僵硬,唯有神识还留有一点清明。
马匹一路颠簸着行进,众人将托有杨凌风的马匹围在中央,并有随行的高手侯在一旁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然而他们却是白忙活一场,殊不知杨凌风身中巨毒,危在旦夕,哪还来的力气反抗。
五毒教在洛阳的分坛毫不起眼,外表看来也就一民居,顶多算是中等水平。一来是洛阳各方势力混杂;二来这支以农民为主建立的教会,本就带着反动的色彩。
杨凌风被安置在一间上有铁门的囚室里,风格与田家大宅的囚室一般,囚室内外皆有人把守。
另一边,围绕杨凌风的会议也在进行着。
白玉莲一脸怒容的瞪了一眼温宝康,道:“温堂主,为何如此重要的行动竟然擅自做主?现在他杨凌风身中巨毒,几乎性命不保,你有如何解释?你可知他与田堂主的死有莫的干系?竟然如此轻率。你做何解释?”
温宝康当着众人挨了一顿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辩解道:“禀告护法大人,当时情况紧急,杨凌风与一女子行踪诡秘,属下怕错失良机,来不急请示护法大人,故才自作主张领人前去抓捕杨凌风。至于他身上的毒,恐怕是早在属下前去之前已经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