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梅听到沈梓的话,也恍然想起面前的荔枝,不吃意味着不敬,她哪怕心生怀疑也要吃下去。
两颗荔枝刚刚下肚,一旁的婢女便上前为她添了一杯清茶。
申梅疑惑,看了看众人都没有,心中更是生出无限的恐惧。
那婢女看出了她的想法,道:“这是太子殿下嘱咐的,荔枝吃多了上火,要饮些清茶去火。”
申梅手中的杯盏几乎要握不住,她对上太子的眼神,虽然还是那张温润的脸庞,但她从中感受到了明显的杀意。
她整个人都似乎掉入了冰窖之中,骨缝中都透出了寒气。
他知道了!
太子一定是知道了才会突然出现在宴席上!
这杯茶,这杯茶怕是有毒!
申梅手一抖把杯子扔了下去,瓷制的杯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众人都好奇地看着慌张失魂的模样。
景王妃自然是明白其中实情的,笑着道:“申姑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王府的婢女待客不周。”
申梅缓过神来,拢了拢衣袖,牵强地笑道:“王妃说笑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景王妃一副了然的表情,装作斥责那名婢女:“还不赶紧给申姑娘再倒一杯茶。”
申梅端着手中的杯子,哆哆嗦嗦的,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慌乱中想。
大庭广众之下,太子哪怕是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没有证据也不能奈她如何,更何况她背后还有姑母作靠山。
申梅定了定心思,颤抖着喝下了那杯茶。
景王妃见状满意地笑了笑。
另一边的盛悦倾更是精神恍惚,她宴席参加了一般就装作身体不适回府了,褚淑却是继续留在王府内。
盛悦倾此时脑子一片混乱,也没多想,她现在就是无比的后悔和害怕。
盛悦倾的离席并没有影响什么,大家一片欢声笑语。
申梅感觉自己喝下那杯茶也暂时没有什么反应,但心中担忧她想赶紧回去找个大夫给自己把把脉。
好在太子请众人品尝了荔枝后就带着妤臻公主离席了,申梅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借口赶紧回去了。
宋谢清知道太子殿下自有定夺,劝自家母妃不要冲动。
景王妃当了这么多年王妃怎么会冲动,她不过是为今日宴席上来了这么个狠毒的女子感到恶心罢了。
小小年纪净不学好,果然皇后那一派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也不知这皇位之争什么时候能尘埃落定,她是一点都不想跟皇后的人扯上关系。
景王府内的花草都被照顾的极为精心,搭配上别有意境的怪石假山,仿佛置身在山水之间。
妤臻从离席的时候就被沈长玄牵着手,直到现在也没能挣脱,两个人都没有带婢女。
哦,妤臻是想要澜夜跟着的,不过被沈长玄命令下去了。
妤臻慢慢跟在沈长玄的身后低着脑袋,,不是她不喜沈长玄,实在是一看到那张脸她就好像又回到了那晚。
她以为这么多天,她早就已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现在她的手被温热的大掌包裹着,她似乎又感受到那晚唇瓣软软的触感,鬼使神差的她抬头看了会沈长玄的嘴唇。
男人的唇瓣有着健康的淡淡红润,此时嘴角轻抿,好似心情挺好的。
沈长玄带着她到了一片桂花树下,景王妃喜欢各种各样的花草,景王疼爱夫人亲自给夫人种下了这么一排桂花树。
现在还不是桂花开放的季节,唯有一些枝头上的花不知是不是感受错了温度,开了那么寥寥几簇,但若是离的近了也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桂花香。
两人来到树下,阳光被茂密的树叶遮住留下一片阴凉的地块。
沈长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妤臻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想起今日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真容,也不知现在妆面有没有花,主动搭话道:“殿下今日怎么来了这里。”
沈长玄拉起她的手腕,淡淡道:“宋谢清说有事同孤商量,邀请孤来他府上,正巧撞见你们赏花。”
妤臻被他的亲密动作弄的有些不自然,几度想要收回手。
沈长玄知道她一贯如此,在她即将收回手的时候塞给她一块东西。
妤臻看着很是惊喜:“小兔子!”
她手中握的是一块质地上好的玉被雕刻成了兔子形状,乍一看有点像沈长玄送给她的绒绒,惟妙惟肖。
“想不到殿下还有这等手艺,这真是妤臻见过最好看生动的玉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