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些证据,他们也就不能一口咬定、是道长害了那个武举,拿他的骨灰,做了诅咒人的假人了。”
“就是说,那个叫张洛的……真的被杀了?但是却不是你杀的?”
张洛听见,自己跟个被谋杀了、然后做成害人工具的人,同名,觉得有点怪怪的。
“是,开封府在光造院,找到了他的血衣,和他家祖传的宝剑……”
“就是说,有可能是……我父亲……在光造院害了那个张洛?”
张洛觉得搅别不过嘴来:
既然故事是这样,也该是这个叫张洛的武举,成为恶鬼,而不是贾谊啊?难道吴丽小庙里的那位贾娘娘,不是贾谊,而是这个被杀的武举子张洛?所以,自己才会被砖头砸中,穿越成北宋的一块砖头?
这都是什么逻辑?
“不可能!道长因为讨厌郭京(郭仙人的名字),都不去光造院的。”
胡子哥眼睛都红了:“当初,就是那个郭京跟着使团去女真,见了我祖父,给我们相面,把我的命运告诉了我父亲的……师父,不,道长说他这是旁门左道,害人的把戏。”
张洛张了张嘴,看来,硕鼠林道士说的都是真的了。所谓的巫蛊案,始作俑者并非是她原以为的、宋哲宗的刘贵妃和章大相公。
她看看天上苍茫的日光,感受了一下腊月天的寒冷,闻到了远处、肖老大给女儿做麦芽糖瓜的香味,想起马上要过小年了。而冲真道姑之所以过得这么惨,饥一顿饱一顿的,也都是她“父亲”得罪了皇帝们的结果。
张洛看见胡子哥就快哭出来了,赶紧转开话题:
“可是,怎么叫‘明天起,你我两讫’?你都知道、你欠了我这么多,还妄想两讫?”
胡子哥惨笑了一下:“是啊。我便是再死上一万次,也不够补偿你的。”
“那么,明天,你要死了?”张洛问。
“……”胡子哥似乎在努力忍住泪水,然后,他从腰上解下一条细细的褡裢钱包:
“里面有九贯五百。拿去……还了徐师傅吧。”
从上次胡子哥请自己吃炊饼开始,张洛就知道他也不富,哪里来得这些钱?
“打劫武举的,我不要。”
“……”
“还不从从实招来!”
张洛觉得手里就差一块惊堂木了。
“汴梁有个癞皮,最近做了矾楼的东家,租了李妈妈的醉杏楼,却不给房租。我要去替李妈妈解决了他,然后,我会去开封府投案。不然,会连累她,之后就没有人再照顾你了。道长在京里的老朋友,现在就只有李妈妈一个人了。”
胡子哥黯然的说。
张洛忽然觉得哑口无言,有些明白、贾谊怎么会去替这个武林高手、考试了:
解决人的办法,有很多。杀人,永远都是最吃力不讨好的那个。
“大哥,你早说啊。讨债这样的事情,是我的本行呀!唉!弄得和地球要爆炸了一样!走,领我去找那个泼皮!”
张洛自信的拍拍胡子哥的手肘。当财务这么久以来,她似乎最拿手的,就是讨债!
胡子哥很怀疑的看着她,却被张洛的眼神吓倒了,只得答应。
无意中,张洛看到胡子哥卷起来的袖子上,沾了一些新鲜的血迹。
“咦,你受伤了?”
胡子哥看看,有些惊慌失措:
“呃,我在处理一些……我去和肖大哥说说,借他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