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1/2页)
“这事……要不要先请示一下师叔?”做事最圆滑的四长老司空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江燕风心想,要是问沈木辛,她一定是不同意的,但是开阳峰空寂太久,是该有新人了。“此事,我稍后会回禀师叔。”
说着,他又看向了林清宇:“林清宇,你可愿意拜在开阳峰长老沈木辛座下?”
林清宇一愣,他隐约听明白了,就是这位沈长老把自己的令牌留给他的。他环视了大殿一圈,没看到这位长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反正只要能留在天元宗,就是做个洒扫的弟子,他都愿意。
“弟子愿意!”林清宇跪地磕了一个头。
江燕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示意傅天杰将开阳峰的弟子名牌给林清宇。傅天杰想了想,拿出一块玉牌,一块木牌,不知道该给哪个。
照道理说,林清宇是开阳峰唯一的弟子,也是沈木辛的大弟子,未来很可能会接替沈木辛的位置,那他就是开阳峰的亲传弟子了,但他的资质,实在……
他偷偷看了一眼江燕风的表情,见他面上温和,却没有什么表示,只能大着胆子开口:“师尊,不知该给师……叔哪块令牌?”
傅天杰的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怕是问错了。在座的长老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林清宇,要是拜在沈木辛座下,那不就跟他们同辈了吗?
天元宗有七座山峰,以北斗七星命名,主峰天枢峰是门主的居所,其余六峰的峰主就是门中的六位长老。沈木辛是开阳峰的现任峰主,也是六位长老中的大长老,只因她的年纪比江燕风还小,辈分却比江燕风高一辈,也比其余五位长老高一辈。
人家开山门收徒弟,他们天元宗开山门,差点收来一个祖宗……
“掌门师兄,此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二?”六长老李烨表情古怪的看向江燕风。
江燕风抚了抚眉心,他早想到这个问题了,但是难得沈木辛能松口,他怎么也要成全的。
“不用考虑了,稍后我会亲自带他去开阳峰拜见师叔。今日你们都收了徒弟,就先将人带回去熟悉一下宗门口,好生安顿吧。”
几位长老闻言,心知大局已定,就带着新收的徒弟走了。
江燕风看了一眼留下来的几个人,嘱咐傅天杰:“你先带你师弟和徒弟去安顿,这两天带他们好好熟悉一下门中的环境。”
傅天杰颔首行礼,领着何巽和陶然走了。林清宇本也想一起跟着去的,刚转身就被江燕风叫住了:“你等等。”
林清宇转身,有些忐忑地看向江燕风:“掌门还有何事吩咐?”
江燕风从高座上起身,慢慢步下台阶,走到了林清宇身前。少年只有十岁,身量虽比同龄人高一些,但也只到江燕风的胸口,靠近时,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江燕风抬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用巧劲带他转了个方向,揽着他往另一道门走。
江燕风的动作让林清宇有些紧张,浑身僵硬。
江燕风勾了勾唇,温声说:“别紧张,你既然是师叔的弟子,我们就是同辈,你私下里可以叫我师兄。”
“师兄!?”林清宇很没有底气的喊了一声,然后惊觉自己刚才叫了什么,他竟然成了天元宗掌门的师弟?跟那些长老都成了同辈,连何巽,岳璃他们见到他,都得喊他一声“师叔”!!
“嗯!我现在带你去开阳峰,拜见你师尊。”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大殿后的一片空地,江燕风挥手招来一柄长剑,带着林清宇站了上去。
长剑腾空而起,林清宇下意识抓住了江燕风的衣袖。
江燕风昂首站在剑上,山风荡起他的衣袖,白色的外衫在风中飞舞,一种出尘的仙气油然而生。
林清宇一时看呆了,原来这就是合体期修士,接近仙人的人。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长剑在开阳峰的大殿前稳稳落下,巍峨的大殿门窗紧闭,没有任何生活气息。
“你留在殿外等候,我先去回禀师叔。”江燕风说。
林清宇点点头,还往后退开几步。
江燕风露出一个微笑,拍了拍林清宇的肩,转身向大殿走去。
沈木辛刚睡了一觉,这几日跟着那几个少年在山上转,她有几天没睡觉了。虽说到了她这个修为的修士,不吃不睡几天几夜都不是大问题,但是她平时懒散惯了,开阳峰上就她一个人,也没什么事,不睡觉还能干什么?何况,睡觉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在修行。
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突然拍在了沈木辛的脸上,沈木辛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大吼一声:“死狐狸,你再敢用那脏兮兮的爪子拍我脸,信不信我把它剁下来?”
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狐狸蹲坐在沈木辛的枕边,蓬松的长尾巴盘在身前,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死狐狸,醒了就赶紧给我滚。我救你一命,不感恩也就算了,这是要赖上我了!?”
沈木辛回来后就将狐狸放在了窗边的长榻上,想着等它醒了,应该会自己离开的。没想到一觉睡醒后,那只狐狸不但没走,还睡在了她枕边,头凑头,靠的很近。
沈木辛本想把它赶走的,但是赶了几次,它都不肯走。有时候明明走了,过不久又回来了。
开阳峰是有禁制的,别说是山精妖兽了,就是普通弟子都不是随便能来的,但这只狐狸却把开阳峰当客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喜欢睡在她身边,睡得四仰八叉的,有时候爪子还会踹到沈木辛,生生将她一脚踹醒,让沈木辛简直忍无可忍。
“你……”
沈木辛刚要放几句狠话,突然听到大殿的门被敲响了。
沈木辛猜到来人是谁,有些蔫蔫地从床上下来,简单梳洗了一下,这才去了大殿。
大门缓缓开启,江燕风大步跨进来,带来一抹明亮的天光。
“师叔安好!”
江燕风站在高阶下,向高座上的女子行了一礼。